国是我的爹爹,这老太太是奶奶。
产房里,紧紧抓着床单的双手,指节泛白,喉咙不时发出痛苦低吟的女人,是母亲王秀琴。
进来产房已经十三个小时了,医生也紧锁着眉头,密切注视着各项监测数据的变化,不断说着鼓励的话,试图让她镇定。
但是,母亲似乎的确是承受不住了…。
与此同时,奶奶迈着小脚,走到了离三里之外的杨瞎子家。
抹黑起来的杨瞎子,白眼不停地翻着,掐指一算,嘿嘿冷笑起来,“这娃娃真是不得了啊!”
“别卖关子,直接说,有钱,少不了你的。”
“好,方家大娘,那我杨瞎子就直说了,算了这么多年的这个,灵不灵你也晓得的…。”
“是是,要是不灵,今晚就不来了,别拐弯抹角地,直接说。”奶奶不耐烦地催促着杨瞎子,杨瞎子微微低头,摸索着拿出一根烟来。
“哎,等下再抽。”
不耐烦的奶奶一把扯掉了无嘴的香烟,就差点没吼出来。
杨瞎子不磨叽了,直接嘴巴一张,神神秘秘的,“灾星,要想挽救,只有一个办法来破…。”
但他,似乎有些看错了奶奶,奶奶唰地站了起来,一把丢掉了手里捏成一团的香烟,“灾星还救什么,我这就去捂死他!”
“哎哎,钱,钱…。”
2
奶奶来迟了,等她赶到医院的时候,我都出生两三个小时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合,她一离开医院就出世了。
漂亮的护士姐姐,呼啦地拉开了产房大门,笑嘻嘻地说。
“恭喜,是个姑娘。”
父亲唰地站了起来,脸色一僵,还在下意识地说:“保大不保小。”
“保什么啊,都好好的。”
不过,浑身透支的母亲,半睡半醒的时候,一双大眼睛猛地亮了亮。
父亲用人力板车把我们拉回家已经天亮了,邻居姜奶奶她们全都凑了过来,围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