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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变成亲哥的白月光抢皇位第4章 三人行在线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 2024-01-21
他睡了许久,连林霜绛何时出去的也不知道,醒了就不敢再睡,赶忙起来打了些水洗了把脸,想着给林太医帮忙去。

他跟着那些出去的士兵找到了伤患救治的地方,那林太医在一个个看伤忙得晕头转向,但看到了他,指了指后方:

“这边的忙你帮不上,你先去后头和霜绛一块熬药去,熬好了这里一人发一碗。”

他到了后方,两人围着大锅在处理药材,姚铮看了一眼,这药主要是止血治内伤的药。常年被债主追杀,家中也常备这样的药材。

霜绛和他交代了几句,就留他和另一个人一起忙前忙后熬药了,看前面诸多大夫包扎不过来,去帮忙了。

从日出忙到天黑,回到营帐时,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去翻开了自己那套脏臭得不行的旧衣服,找到了那幅被压得不成样子的画,他翻开一看,那画边上有小注,还有名字:《邀额尔敦木行乐宴图》。

姚铮皱着眉头,画的是园林之中一行人嬉戏游玩的景象,姚铮只看得懂字,却不会品画,看不出这画的价值,否则他还真想把这画卖个好价钱,若是等进京城之后盲目拿去典当铺当了,一来兴许会被当铺老板拿捏,二来,这东西是那酒楼掌柜的私藏,存放得如此隐秘小心,想必是极为重要的。

但当日突然要他取画,兴许是要交给什么人,这东西万一是什么贵人遗失的珍贵之物,发现被自己当了,自己怕不是要被当成窃贼吃牢饭。

他不自觉摇头,把画暂时收起来,到时候去京城若是听到有人寻,再还给别人就算了,他书读得少,却也知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道理,再缺钱也不能让自己铤而走险,不值当。

林霜绛进了帐篷,看到他杵在床边,奇怪地问:“你站在那干啥呢?忙了一天不累吗,竟然没在歇息。”

姚铮摇摇头,“这还算不上累,我就是在想些事情。”

林霜绛看着他一改昨日恣意活泼的样子:“不会是今日重伤者太多,把你吓着了吧?”

姚铮拍他肩膀:“还不至于。我没事,就是今日看着你们忙得停不下来,我却只能拣药、熬药、发药,想多学些,帮上你们,这样也能早日与你们一同回京。”

林霜绛恍然大悟,直言:“这个简单呀,明天我好好教你如何清理伤口、敷药和包扎伤口......不过若是遇上有要缝合的嘛......这个还得慢慢练习,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你,不过我和我爹还有那些大夫嘛,我们处理比较熟练,病人的痛苦也会小一些,你无须这样想;至于何时回京,那得看殿下了。”

姚铮听到他说愿意教他许多,不由喜上眉梢,难掩兴奋:“我愿意学!”

林霜绛眉目含笑,声音恍若和风细雨:“你感兴趣学多少我就教你多少,不过,要是太难的我也不会,你就只能去问我爹了,我爹除了我以外,也有几个徒弟。我爹最喜欢勤学好问的,你要是缠着他要学他乐意还来不及,能念叨死你。”

姚铮笑着回他,“我也没指望自己有什么天分能学得像你们如此精进,只希望自己懂一些医理,危机时刻能救自己和救身边人。”

林霜绛拍了拍胸脯,“那没问题,交给我。”

林霜绛和姚铮各自清洗完毕,躺各自在各自的床上,两个少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等灾情平复了,回了京城,我带你去玩怎么样?”

“好啊!去哪里?”

“去吃醉香楼的烤鸭,等回去的时候估计是冬天……正好可以看下雪的梅园;等到了春天,便去饮城西莫家的玉泉酿,去郊外燕霞山打猎骑马。”林霜绛趴在床上,似乎看着帐篷外的夜色,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姚铮被他说得睡意全无,他面带担忧之色:“你说的这许多事情,京城百姓人人都能去享受吗?”

林霜绛打着哈欠但努力不让自己睡着,他没注意到姚铮的异样,随口回应他:“有些兴许不能吧,不过你跟着我去玩就好了,账我爹会付的啦......不过京城中那些世家子弟对这些早已厌倦了,这些他们才看不上,也不是什么一掷千金的场所。”

姚铮没看他,眼睛盯着头顶的帐篷,“我如今还是个身无分文的灾民,满脑子就是去了京城之后找什么活计,怎么谋生。你说的这些,吃喝游戏,诗情画意,离我甚远。即便账是林叔来付,但我的确不习惯平白无故受人恩惠,还是罢了。”

林霜绛听到这个回应,感到不对劲,对方的话沉重得让他瞬间清醒,他感到纳闷,看向床那头那人好看的侧颜,他难得聊得开心想交个朋友,这人却不肯受他好意,吃喝玩乐那能花几个钱?像那些高门大户似的买宅子买铺子经商什么的才花钱呢。

他家世优渥,虽算不上有权有势。但衣食无忧,从未因钱财而发愁。只是在京中也甚少与他人真正结交,他躺在床上,却半晌没有作答,只因他的确不知道如何劝慰、说服别人与自己相交。

沉思许久,也只是心中腹诽了几句,想着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训训他也好:“我仅仅只是带你吃喝玩乐,赏赏雪你就盘算着怎么还我?若是受了我什么好处都尽数还给我,那岂不是如同做生意了么。若是互不相欠的,还如何相交?你不愿与我相交么?”

“当然不是!只是……”

见姚铮张张嘴还想说什么,他堵住了他插嘴的机会,继续说:

“我娘告诉我,你若不愿意不占别人便宜,也就意味着你也不愿别人占你便宜,意味着你不愿与此人相交,故而两不相欠最为合适,这样可不行,难不成,你也将人在心中分三六九等,见我是京城而来,便不愿同我成为好友?”林霜绛言语犀利,带着些许质问。

姚铮被他问得无措:“不是这样啦,你别生气……”

林霜绛感觉自己用对了方式,看对方无措的模样心满意足:“我娘曾说,世间所有情谊,都是相互亏欠。你说,是不是这道理,所以,欠着别人的是好事。”他的声音听上去珠圆玉润十分悦耳,让人难以招架。

姚铮才发觉他并没有生气,原来只是在说服自己,忍俊不禁道:“如此说来,占人便宜还成了好事了?林小公子,我是个灾民,你欠不了我什么。按你说的,要是我去了京城天天不干活不卖命陪你吃喝玩乐尽靠着你活,你不担心吗?这便宜占久了,你爹不会担心你被人骗了吗?”

林霜绛却不以为然,无所谓地说:“终有一日,我会有亏欠你之时,你可别不信。再说,纵使你真的日日陪我纵情声色吃喝玩乐又如何,你会厌倦的;再说了,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嗯......虽然你这人吧,长的是挺好看的,就是有时候感觉在刻意贬损自己。”他低声抱怨,带着几分不解。

“不过,”他躺在床上与姚铮视线相接,少年人干净真诚的眼神打动了姚铮。

“你和京城里那些嘲笑我假正经,拿我取乐的世家公子们不一样,我感觉得出来,你真的很好,不要看低自己,出身再好的人,也不过都是肉体凡胎,别把这些太当回事。”

姚铮愣住了,“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些的人。”

林霜绛:“你放心,我当然不会日日带着你吃喝享乐,虽然我安稳一辈子,甚至可能还遂了我爹的心愿,但我的确是不甘心的,回去还有很多要学的。不过,待你找好谋生的地方和落脚点后,等你不忙时,我便来邀你玩耍;你若真觉得占了我便宜,回头挣了一些钱,便多带我喝喝玉泉酿就是了;若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也别忘了我。”

姚铮哑然一笑,“回回都喝玉泉酿?”

林霜绛又打了个哈欠,“等你真的喝到玉泉酿,就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了…....我告诉你,别人对你好,如果是真心实意的,不要抗拒,因为若是真心待你好的,定是认为你值得如此对待,不必惶恐的;若是碰上虚情假意刻意讨好的,你识破了,就不要再来往,敷衍了事就是了。”

然后人便一动不动了,姚铮看他似乎真的睡着了,也转过身准备睡去,林霜绛的话,让他心中温暖不已,他没想到这小公子竟是真真正正想和他做朋友,不仅没什么架子,与他夜话许多,还开解他放下身份顾虑。

忙了几日,城中伤情已经渐渐和缓下来,倒不是活下来的都已经好了,而是一些出血过多的没撑住,落下轻伤残疾者虽保住了性命,却也需要时间恢复。

军中划出一大片空地上搭了个棚做简单的医馆,医馆空出人手后,姚铮被叫去帮忙施粥了,粮听说是从隔壁而两城调过来的,朝廷下批的钱粮都在路上,姚铮觉得很奇怪,钱和粮都没到,太子的军队是怎么能从短短一日多的时间赶到灾区的呢。

林太医听完说,“这些年没疆与永昼休战议和,但三城边界城镇总被没疆匪寇劫掠,我们本是跟随太子来到秋北城与没疆恰谈边界划分与歼灭贼寇之事,但听闻这边突发了地动,调了一些人马便赶过来赈灾,安抚民情。听闻,待几日朝廷拨的赈灾钱粮到,殿下便要开始着手重建的事宜,除去由太子殿下带领的一千人队与淮北城幸存的城卫军,还从秋北城、汝北城借调了一些人手。”

姚铮颔首,天空阴云密布,三人一齐走在城中道路上,只有姚铮瘸着腿,“林叔,那依你看朝廷的赈灾钱粮何时才能到呢?”

“最快的话,也要十日左右。”

林霜绛叹气,“如今除了打打下手,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等着。”

林太医注意到姚铮的腿,“小霜儿, 小铮的腿晚上回去你还需再给他看看,瞧瞧有没有发炎。”

而林霜绛羞赧得想找个地洞钻起来,“爹,小铮还在呢,别这么唤我。”

姚铮嘴上回了林太医,却不明所以地看着林霜绛嘿嘿一笑,“林叔,我觉着已经好了许多,不碍事。”

林太医奇怪地看着他们俩:“小霜儿,你娘和我不都这么叫么,你这孩子,又怎么了?”

到了城中施粥点,林太医交代了也回医馆忙活去了,林太医一走,姚铮就围着林霜绛小霜儿小霜儿的叫个不停,一开始,林霜绛还想捂他的嘴,但姚铮身手好得不行,灵活地躲来躲去逗他玩,林霜绛实在抓不住他,被他闹得脸颊透红,不是羞的,而是气的,这人不知道为何身手好得出奇,也不知道在哪里学的。最后只得捂着耳朵背对他,全当作听不到。

空气里回荡着不知是哪位少年清脆的嗓音和笑声,又甜又脆,远远看有两人,一人头发高挽起,马尾乖巧落在腰间,白衣宽袖,唇红齿白,好一个清澈明亮少年郎;而一人披发,未束发髻,一根不知是黑色的发带还是衣带将一头青丝拢在脑后,眉眼紧凑,眉尾却微微上挑,露出一丝桀骜难驯的意味,他唇边含笑,大笑时明艳,微笑时却带出一份媚态来。

直到那施粥点的领头人到了,姚铮才稍微才放过林霜绛,虽然他们二人施粥面对那些灾民不少都饥饿难耐,顾不上观察他们二人的衣着来历,但两个人站在一齐还是被不少人注意到,也有许多孩子喜欢看他们二人,特意每次都只排他们俩施粥发粮的队。

不远处,在一棚下,一男子伫立许久,身旁重兵环绕,亲密侍从在旁伺候,看着不远处井然有序的施粥队伍,说了些什么话。那声音柔和低沉,富有磁性,不失其主人的身份与气势。

那侍从听完看了一眼,问道,“殿下问的是那青衣俊秀小公子还是那瘸了腿的黑衣小美人?”

而那男子听完并不恼怒却眺了他一眼,不作答。身边一身甲胄的青年将官却站不住了:“什么青衣小公子黑衣小美人的,阿珩,那青衣公子是林太医的独子,你见得少,一时没认出来,但殿下见过。所以殿下问的自然是那黑衣小美人的来历了。”

而这次那男子显然颇为无奈:“吾不过是问你们那面生的黑衣男孩是谁,那是一男孩,你们俩竟看不出来吗?”

那青年将官眯着眼睛又看了几眼,“貌似的确是个男孩,属下刚才还以为是京中来的哪家小姐呢,又分明记得军中一路上都没见到此人。”

那名为纪殊珩的侍从温和一笑:“殿下为何会对此人好奇?”

男子无奈道:“那日你就在我身旁,这孩子是当日淮北城地动后趴在溪边喝水那个,你没看出来么?”

纪殊珩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什么小美人,原来是殿下带去给林太医治伤那个孩子。殿下好眼力,属下简直完全认不出来,当日看那孩子,灰头土脸一身伤的,可怜见的都不知道多久没吃饭了,如今吃饱了饭拾掇好了,竟如此出众……简直不可思议。”

男子沉吟道,“嗯,想必是腿伤未曾好全,想不到如今竟然待在救灾营做劳工,吾这两日常听他们说营中有两个孩子很能干,看来就是他们。”

纪殊珩微微笑着,慢悠悠地说:“殿下,这两个少年是好苗子呢。”

“哦?”

“从前常听闻,林家独子,十三岁就精通药理、过目不忘,极擅通过察言观色辨明病情。此子可谓极其早慧,眼观六路,心细如针,不过十分沉静寡言,京中世族子弟相聚,吟诗弄月,他可从来不去。不过傅家嫡次子对他尤为青睐。其他权贵子弟惧怕傅家嫡次子权势,只敢在私底下议论他身份低微,为人清高自傲,却不敢为难于他。”

男子眼中波澜不惊,看不出情绪:“他父亲是个好太医。即便不入太医院,此子成为一代神医也指日可待。”

纪殊珩笑着应和。

“林太医这儿子,见过几次,不爱说话,见着我就跑。但另一个呢?除去模样好看,没什么稀奇的。”晋琏奇怪地问。

纪殊珩看向男子,男子笑而不语。纪殊珩对着他点了点头,对晋琏说:“这几天见到的灾民都什么样你没看到?你瞧,这孩子除了腿受了点伤,哪哪都没事。”

晋琏茫然地打量远处的姚铮,“这能看出什么?”

纪殊珩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原本笑着的脸忽然垮下来:“堂堂大将军,让你练武,没让你光练武不长脑子,跟在殿下身边那么久了,你习武之人这点嗅觉都没有?”

晋琏头痛地捂着耳朵,讪讪地说:“阿珩……别骂了……我真看不明白。”

纪殊珩无奈地伸手去拿下晋琏捂着耳朵的手:“这种天灾,寻常人怎么跑都躲不过的,其他得救的灾民,都是有幸埋得浅,我们调兵前来,才被救起。但我们遇到这少年时,他竟然在溪边喝水?这少年一定反应与身手极好才行。其次,灾后才几日,便能与平日极其聪慧寡言的林家子如此相熟?”

“对哦,还是阿珩心细,这么一想他是挺不寻常的。”

纪殊珩继续说:“而且你看此处灾情如此严重,这孩子只是个灾民,却与林霜绛寻常一般嬉笑打闹,身上还带着伤,却已经能为救灾营效力,完全没有被城中悲痛,阴郁的氛围所沾染,可见心性,能力,不输京中权贵子弟。”

听完纪殊珩娓娓道来,晋琏茅塞顿开,爽朗地笑笑:“那看来身手的确不错了?其他的我不知道,但下回碰上他,我要试上一试!”

男子自始至终都仅仅只是听着他们闲聊,始终笑而不言,见二人终于说完,才收了笑:

“晋琏,如今灾区内的重伤者,需比轻伤者施以更多抚恤,尤其是看到重伤难自理者,对其家人要多发放一份钱粮,如今灾情已过十日,重伤者多半伤重难医,不治身亡,这些已经亡故的,对其家人,也多加一份…至于轻伤者,愿意为赈灾出力直至灾情平复的,每人每月可领二两白银。”

晋琏抱拳正色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只不过,如今朝廷的赈灾银未到就开始招工和统计发放抚恤的人数,这到时候万一途中有所耽搁…。”

那男子并未看他,而是看着那施粥队伍,“若有万一,自然是先从吾的私库周转应急,此次出行虽然急,但却备了些银票,拿去给建安钱庄抵押做预付款项,让他们拨三万白银,许他们利。既是赈灾和朝廷生意,一为名,二为利。他们不会不做。”

晋琏恍然大悟,“殿下英明!属下这就去办,只不…那御史台怕是又要参您折子了,又要说您如此行事不合章程规矩,再说,陛下本就对您有些......”

纪殊珩也略有担忧,“是啊,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那男人收回目光,起身向营中走去,“如今的情况,灾民等不得,事急从权,即便没有赈灾之事,父王一样会忌惮吾,多一分少一分,又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