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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质量小说重生后,她被世子宠在心尖尖》精彩片段
宁国府的后街上,依旧人来人往。
赵秦氏却是愣愣地看着女儿那张还有些稚气未脱的脸,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如果可以,她是一万个不愿意将自己视作珍宝的女儿送进宁国府这个豺狼虎豹之地去受折磨。
可惜天不遂人愿,去年年底,如意的爹赵老汉在为宁国府赶车去给府里出嫁的姑奶奶们送年货的时候不小心翻了车,一车年货就这样都压了他的腿上。
赵老汉的腿自然就受了伤,可为了在年关前把年货都送到,他当时也顾不得自己的脚伤,而是咬着牙瘸着腿把东西都给送到了,待他忍痛回了家,大夫却说他那半条腿都保不住了,必须要锯掉,不然的话恐有性命之忧。
一番权衡之后,赵秦氏只能同意大夫锯掉丈夫的残腿,只是这样一来,他也不可能继续在国公府当差了,家里的生计也因此断了。
府里的大管家姚叔怜惜他们一家人不容易,将如意安排进府里干活,并且语重心长地劝说赵秦氏:“哪怕不为了挣钱,权当是为如意谋个出身也好呀!”
要知道京城不少人家就喜欢娶这种在高门大户当过差的女子,觉得她们识规矩知礼数。
只可惜他一个前院的管家管不到后宅的事,因此赵秦氏才想到来求宁国公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严嬷嬷,想着她们当年曾在府里同一处当过差,多少会抚照一二,却没想到对方却是丝毫不给情面地狮子大开口。
可是四十两银子,只要她想想办法,也不是凑不齐的。
这么些年,家里还是存了些家底,然后卖掉那些主子们当年打赏下来的物件,再管左邻右舍借一些,也不是太难。
只是让赵秦氏没想到的是,如意会一开口就将那严嬷嬷给得罪了,现在就算自己凑到了四十两,那严嬷嬷怕也不愿帮这个忙了。
一想到这,赵秦氏就叹了口气,都怪自己把这孩子都给宠坏了。
“你呀!叫我如何说你才好!”从来不舍得责打孩子的赵秦氏瞧着赵如意又爱又恨地道,“娘这么做,也是想让你在进府后日子好过一点,可你现在弄成这个样子,真担心那严嬷嬷会给你穿小鞋。”
“娘!严嬷嬷才没有那么闲,整日地盯着我这个刚入府的小丫头的。”赵如意挽着赵秦氏的胳膊,撒着娇道,“再说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虽然赵如意说得一脸轻松,可重生一次的她却是深知严嬷嬷那睚眦必报的个性。
自己今日得罪了严嬷嬷,她势必不会罢休,定会要给自己安排一个大家都不愿意去做的差事。
果然不出赵如意所料,自她们母女离开后,严嬷嬷就在自己家里发起火来。
她指着赵秦氏送去的四色礼盒道:“把这个拿去喂狗!”
这么些年了,谁见着她不是一副笑着讨好的模样?没想到今日却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怼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她严嬷嬷的脸要往哪搁?
正在她气得肝疼的时候,她屋里的丫鬟春燕却是笑道:“嬷嬷莫气,我可是听说今年夕照堂的入画到了年纪给放了出去,正是缺人的时候,嬷嬷何不把那丫头给发配到夕照堂去?”
严嬷嬷听着就微微一击掌,并在心中暗道了一声“妙哉”。
她怎么忘了这一出了!
宁国公世子宋无忌的院子夕照堂,是这府里最不招人待见的地方。
自七年前先夫人徐氏病逝了之后,这宋无忌也染上了怪病,眼看着就危在旦夕,后来还是他的亲姨母也就是当今的徐皇后派了太医来诊治,才保下一条命来。只可惜从此之后,宋无忌就身体羸弱,整日地与汤药为伍,差不多就成了废人一个!
所有人都知道,他活着,不过是在熬时间。
国公爷之所以没有废了他的世子之位另立二公子,不过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想让他自己断气而已。
因此,到世子爷身边去当差,便成了宁国府中最没有前途也没有甜头的差事,众人都是避之不及。
那小丫头不是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吗?那自己就把她拨到夕照堂去,倒要看看她能硬气到几时!
到了入府分配差事的那一天,自然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可大家听闻还有人分到了世子爷的夕照堂时,就纷纷向赵如意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绑着一条大麻花辫的赵如意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棉布衣裳低着头站在人群的最末端,自然就没人能看见她微微翘起的嘴角。
看样子,还真的如意了呢!
赵如意就在心里得意地想。
上一世,她和这群人抢破了脑袋也没能得个善终;这一世,自己就顺其道而行之,不求大富大贵,唯求一生平平安安。
穿得一身富贵的严嬷嬷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目光凌厉地训着话:“不要以为你们入得府来就万事大吉,差事当得好,你们自会像嬷嬷我一样,有好日子过;倘若谁的差事当得不好,不小心损毁了这府中的物件,惹恼了主子,或打或卖那可就是随主子们高兴了!”
说完,她便意味深长地瞟了眼人群中的赵如意,眼神中满是看好戏的戏谑。
待严嬷嬷训完话后,也就有人领着她们这群新入府的小丫鬟在府中各处识路,并告诫她们这宁国府里规矩大,平日里没事千万不要乱闯。
新入府的小丫鬟们都是一脸的新奇。
而上一世在府里当过差的赵如意却是没有什么兴致,毕竟她对这儿的每一处角落都门清,也就没有什么心情跟着她们瞎转悠。
领路的那两丫鬟见状就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想着之前严嬷嬷的特别交代,便指着花园里一处露出的飞檐道:“赵如意,那儿就是夕照堂,你自己过去吧!”
赵如意听着却是挑了挑眉。
让她自己去?
难道不应该是她们领着自己,然后同夕照堂的人做一番交接吗?
但她一见到那二人有些躲闪的眼神,又有什么不明白的。
因此,她便对那两个领路的丫鬟福了福,道了一声“多谢两位姐姐”,便背着自己的包袱往夕照堂而去。
果然,宋无忌一进院子就阴沉了脸,他慢慢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并对在院子里胡乱转悠的抱琴冷冷地道:“你跟我进来!”
如意便知道世子爷这是要发落抱琴了。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也跟上去时,却听得宋无忌明显放缓了声音道:“你也跟着一起来。”
毕竟还是六月天,即便夕照堂临着湖,屋里依旧还是有些闷热。
因为担心世子爷体弱受不住,每到夏日,夕照堂的房间里并不会置冰降温,因此赵如意便只能拿着一把草蒲扇静静地立在宋无忌的身边为他扇着风。
而此刻,宋无忌正火大着。
他面色不善地瞧着跟在他们身后姗姗而来的抱琴,眼神中就满是厌恶。
“行啊,长本事了呀!竟然知道使银子,让人替你办事了!”宋无忌就盯着抱琴冷哼着。
之前一直在提心吊胆的抱琴听得世子爷这么一说,便知道自己拜托角门上的人为难赵如意的事败露了,于是她满心后悔地跪了下来,哭诉道:“是奴婢一时糊涂,做下了蠢事,还望世子爷念在奴婢这是第一次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第一次?”宋无忌却是看着抱琴冷笑了起来,“你竟然好意思说这是第一次?看来你对自己之前做过些什么,是完全不记得了?”
“这样也好,你就给我跪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看看能不能想起自己这些日子都做过些什么!”
宋无忌竟是瞧也没瞧上那抱琴一眼,而是丢下一句“如意,今日你来值夜,让抱琴好好地去反省!”,就独自进了内室。
如意正要跟上去,却听得身旁的抱琴狠狠地道:“赵如意,你别得意,我不会就这样轻易认输的!”
赵如意听着也就脚下一顿,很是意外地回首看向了抱琴。
没想到她竟把今日之责都怪到了自己的头上。
真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啊!
赵如意便收起了自己平日里那副“与人无害”的神情,而后气势如山地压向了抱琴:“凭你也想与我斗?就你这样的,我还真没放在眼里!之前不与你计较,并非是怕你,而是因为我只想好好当差,不想惹事!”
“可如果你执意要与我为难,我也只好奉陪到底,只是到时候,你最好懂得什么叫做愿赌服输才好!”说完,赵如意就在抱琴有些惊恐的目光中,神态从容地走进了内室。
内室的陈设极为简单,靠南一侧的窗边是张铺了草席的大炕,炕上摆着一张雕花方几,几上点着一盏羊皮的八角宫灯,而靠北的墙边则摆着一张挂着水墨绡纱帐的雕花架子床,铜制的帐钩上挂着她端午节时做给世子爷的那两个五毒荷包。
在床和炕之间,并排摆着落地的大雕花柜和百宝阁,百宝阁上搁着香炉、玉石摆件等物,还有一只滴答作响的西洋自鸣钟。
借着那盏羊皮八角宫灯发出的光,赵如意发现宋无忌并不在屋内,而一旁的耳房里却传来了水花声。
她怎么忘了,值夜的人是要伺候主子沐浴更衣的!
虽然上一世她也没少做过这件事,可伺候世子爷毕竟是第一次,如意的脸刷地就红了。
镇定!镇定!千万不可露怯!
赵如意就在心里嘱咐着自己,然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耳朵,却发现烫得吓人。
“没事,没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活了。”如意就低声嘟囔着,去了耳室。
不大的耳室里,却一左一右地点了两盏油灯,虽然灯光很是昏暗,却也能将屋里的一切都瞧个清楚。
赤裸着上身的宋无忌正泡在半人高的大澡盆里,听得屋里有了动静,便道了一声:“过来帮我搓澡。”
“是!!”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赵如意多少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她硬着头皮拿起一旁的澡豆和擦澡巾,低垂着头慢慢地走近澡盆边,这才发现世子爷的身上竟然还穿了一条亵裤。
如意顿时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在帮世子爷搓澡时,赵如意却意外地发现常年病弱的宋无忌有着一个好身板,他虽然瘦,但身上并无赘肉,甚至在胳膊、胸背等处还能摸着结实的腱子肉,反倒是她上一世伺候的二公子,脱了衣服后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白斩鸡。
也难怪抱琴会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如意帮宋无忌擦干了身上的水渍之后,宋无忌便接过了她手里的干帕子,并轻道了一声:“你先出去吧。”
赵如意便如蒙大赦一般地溜了出去。
宋无忌瞧着,就笑着摇了摇头,自行褪下身上的亵裤,换了一身干爽的衣物出去。
内室里,赵如意已经铺好了床,并且很是拘谨地立在那。
“我习惯在睡前看一会书,你去把净房里收拾一下。”宋无忌装成若无其事地拿起一本书,却发现自己在面对这样的赵如意时,竟然会觉得有些尴尬。
赵如意应声而去,可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却拿着一盏油灯折返了回来:“那羊皮灯的光太暗了,看书的话会伤眼睛。”
说完,她放下灯,又入了净房,然后净房里便传出打扫的哗啦声。
听着这样的声音,手里捏着书的宋无忌却走神了。
待赵如意从净房中走出来的时候,却瞧见自家世子爷正倒拿着书本在那发愣。
“世子爷?”赵如意试探着推了推宋无忌,“奴婢帮你把湿发擦一擦吧?虽然天气炎热,可若带着湿发入睡也是会头疼的。”
“嗯,好。”正在神游的宋无忌就不加思索地应道。
赵如意便手法轻柔地拆了宋无忌头顶的发髻,并用手中的帕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宋无忌的头发。
可随着赵如意的每一次抬手,宋无忌总觉得能从她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花香,也不是熏香,却莫名的好闻。
“你擦的什么香?”宋无忌便忍不住问。
“香?奴婢没擦香啊!”听得世子爷这么问,赵如意也很是意外。
街市上香粉这种东西卖得可不便宜,她也没那个闲钱。
宋无忌显然是不信。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错,他拉过了如意的掌心就闻了起来。
宁国府的后街上,严嬷嬷刚从宁国公夫人的馨香院退下来,正想躺在榻上歪一歪的时候,屋里的春燕却是神色匆匆地赶了过来,在她耳边耳语了一番。
严嬷嬷就很是惊讶地翻身坐起:“你说的可是真,那丫头真的当上夕照堂的大丫鬟了?”
“这事我怎么敢骗嬷嬷,自然是打听得真真的,才敢来告诉嬷嬷呀!”春燕就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严嬷嬷脸上的神色。
毕竟当初是她出的主意让严嬷嬷将那个赵如意弄到夕照堂的去的,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呀,那赵如意竟然爬到了大丫鬟的位子。
“我可是打听清楚了,世子爷不但升了她做大丫鬟,还赏了她绫罗绸缎,这如今更是教她读书认字起来。”同是当丫鬟,春燕又怎么不羡慕嫉妒恨。
听得春燕这么一说,那严嬷嬷愣了好一会,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咱们世子爷竟是喜欢这种伶牙俐齿的,”严嬷嬷好似恍然大悟道,“咱们先前看着入画那丫头在世子身旁伺候多年,还以为世子喜欢那种木讷寡言的,结果却是一个也送不进去,没想这次误打误撞的送进去一个,还当了大丫鬟!”
说着,严嬷嬷就很是玩味地转着手上的金戒指道:“看来咱们得找个时间好好会会那个赵如意,若是没有咱们,哪会有她的今天呀!”
春燕在一旁就赶紧搭腔道:“嬷嬷请放心,我一定会盯紧那个赵如意的。”
严嬷嬷就赏了她一盘点心:“就属你是个机灵的,也不枉我亲自将你带在身边调教。”
赵如意这边,却有些不大如意。
世子赏下来的蜀锦虽然有些泛黄和发霉,可是将那些布料清洗晒干后,还是可以用的。
而且她的爹娘都没有穿过这么好衣料,她就想着给爹娘一人缝制一件新衣裳。
可自从抱琴被罚去干粗活,而她这边又要开始读书识字后,她就发现自己的时间根本不够用,只得等到世子睡下后,她才能挑着灯赶工。
如此一来,她睡觉的时间又不够了,再加之夏日里本就容易让人昏睡,以至于她白日里当差时总是哈欠连连,抓笔练字时能瞌睡得睡着。
宋无忌瞧见了,自然就变得不大高兴了,因为之前他教抱琴认字时,抱琴也是这个样子。
“既是不想学,那便不要学了吧。”说这话时,宋无忌连眉眼都没有抬一下。
正昏昏入睡的赵如意听得这话便是一个激灵,可手中毛笔上沾上的墨汁却跟着滴落了下来,在纸上化成了一个大墨团子。
这一下她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因为这个墨团子,这张她已经抄了一半的经文,得重新来过。
但她更多的,却是听出了世子爷的不耐烦。
可这件事,她又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辩解才好,因此她也只能一脸委屈地跪了下来求世子爷原谅。
宋无忌一见到赵如意那可怜巴巴的小表情,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她这是什么意思,觉得自己冤枉了她不成?
一旁的添福瞧见了,就忍不住为赵如意求情:“世子爷,这事不能怪如意,听我阿奶说,如意这些日子总是很晚才睡,白日里没有什么精神,是因为晚上睡少了……”
赵如意听得添福这么一说,就赶紧给他使眼色,可添福的嘴巴却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吧嗒吧嗒地全都倒了出来。
“赵如意!他说的可是真?”在听闻赵如意竟是为家人赶制衣裳而没有睡好后,宋无忌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给爹娘做衣裳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以后你不用再躲着做针线活了。再说,晚上赶工,废蜡又伤眼,以后万万不许了。”
既然得了世子爷的允许,赵如意便将自己做了一半的衣裳都拿了出来,宋无忌这才知道当时抱琴拿给如意的竟是两匹发了霉的布料。
他纵然是生气,可也不能为了这件事罚两次抱琴,因此只得同赵如意道:“你自己再去库房里挑两匹好点的料子吧,这样的东西,可别拿出去说是我赏的。”
可如意却是个知道分寸的人,世子爷虽这么说,自己却不能不知好歹地得寸进尺。
于是她也就同宋无忌嗔道:“世子爷可别再赏了,就这两匹料子,我都做了一个月有余了,倘若世子爷再赏下布料来,奴婢怕是得天天缝衣裳了。”
宋无忌听了赵如意的这话,虽然知道她只是在说笑,可到底没有再坚持。
因为不用再偷偷摸摸,赵如意很快就做好了给爹娘的新衣裳,因此她特意同宋无忌告假,将新做的衣裳打了个包袱,并带上了这些日子攒下的银子,欢天喜地的回家去了。
其实出了宁国府便有马车可乘,可赵如意却想多省些钱回家,宁愿走着回家。
赵如意的家在外城,出了西直门,还得走上三四里地。
因此,她差不多花了一个时辰才走到了家,再加之天又热,天上的日头也就将她那原本白皙的皮肤晒得通红。
赵秦氏瞧见了自是心疼。
“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赵秦氏连忙打水让如意梳洗了一番,又提了一大壶的茶水过来让如意牛饮。
眼见着就要到中元节了,赵秦氏去了后街的香烛铺子里接了一些糊纸人的活,因此满屋子都花花绿绿的彩纸,和一些已经糊好了的纸人儿。
锯了一条腿保命的赵老爹自然是不能再去赶车了,如今哪儿也去不了的他只能每日都呆在屋里的炕上,和赵秦氏一起糊纸人,做一些零散的活儿。
“可是在府里受了什么委屈?”赵老爹却是一直打量着赵如意的神色,“国公府里规矩大,若是觉得委屈,咱就回来。”
赵老爹原本是个老鳏夫,前头的那个妻子在生孩子的时候一尸两命,他也就没想着再娶。
可没想到后来国公爷竟然指了如花似玉的秦氏给他,而他的年纪都可以当秦氏的爹了。
他深知道跟着自己,肯定是委屈了秦氏。
因此他就和秦氏商量着,两人对外称是夫妻,私底下却可以父女的关系相处。
而秦氏却说,他也是个苦命人,不如两人就这样搭伙过日子吧。
就这样,赵老爹到了四十多岁的时候才得了赵如意这么一个闺女,他和赵秦氏自然就将这个女儿看得特别的贵重。
到了七月十五中元节那日,宋无忌便早早地用过晚膳,趁着天色还没有全黑,就带着添福和赵如意出了门。
京城里一入夜是要宵禁的。
可在正月十五、七月十五和八月十五这样的日子又有特例,官府会在这几天放宽时限,等到亥正之后才会宵禁。
因为今日来河边放灯的人特别多,马车刚走到牌楼那就被拥挤的人潮挡在了外边过不来,因此他们只得下得车来,由添福在前面开道引路。
一身小厮打扮的赵如意则是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莲花河灯,紧紧地跟在宋无忌的身后,生怕有人不小心将那河灯给撞坏了。
她原本以为世子爷说要亲手做河灯只是说说而已。
没想到从砍竹子开始,世子爷就只让她从旁指点,一切都是亲力亲为,哪怕被竹篾片划破了手,他也只是裹上了布条,不曾放弃。
宋无忌那股专注又不服输的劲头,也感染了赵如意,让她也变得更用心起来。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一连做了三四个,才有了现在这个能拿出手的。
因此,赵如意才把这盏河灯看得和自己的眼珠子一样重要。
“别挤我,别挤我!”可是河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就如潮水一样推着赵如意往前走,急得赵如意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宋无忌就忍不住回头看她。
见着赵如意被人潮推搡的窘样,他就笑着伸出了,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身子给赵如意当起屏障来。
一心想要护着河灯的赵如意就大舒了一口气。
可她立马就觉察出有一些不对劲。
世子爷不是一向身体羸弱么?可他怎么能护住自己?
就在赵如意犹豫的这一瞬间,他们又随着人流被推出了好几米。
宋无忌就一直将赵如意护在了怀里,自从那日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小丫头后,他的心情反倒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只可惜,这些日子赵如意一心扑在教世子爷做河灯上,对此并无察觉。
此刻护着河灯的赵如意更是死死地拽住了宋无忌的衣裳,生怕自己被这如潮水般的人流挤散去,就更没心情顾及世子爷了。
“这边来,这边来。”之前在前方开路却被挤得不见了人影的添福折返了回来,“我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地方可以放河灯!”
添福就很是兴奋地冲着二人喊道。
宋无忌听着,就带着赵如意往添福的身边挤去,终于离开了那挤得让人透不过气的人群。
赵如意也就很是自然地从宋无忌的怀里站直,然后拿出那盏河灯好好地检查了一番,发现莲花河灯的花瓣都安全无恙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宋无忌却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这时的天空比之前又暗下来不少,就像被人泼上了一层墨一样,变成了墨蓝色。
那些放得早的河灯早已漂到了水天相接处,那橘红色的烛光在幽蓝的水面上如繁星一般分布着,同岸上那些住宅里的灯光相互呼应着,看上去美不胜收。
添福找到的地方是一块巨大的洗衣石,平日里总有妇人在此处浆洗衣裳,果如他所说,是个绝佳的放灯地点。
宋无忌就从赵如意的手中接过了河灯,添福则赶紧凑上前来,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将河灯里的一小节蜡烛点燃。
烛光一下子映红他们三人的脸,也照亮了宋无忌亲手撰写在这盏莲花河灯花瓣上的祭母文。
他端着那盏河灯,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了水面上,然后用手轻轻划动着水面,将那盏河灯渐推渐远。
莫名的,宋无忌就湿润了双眼。
母亲离开已经七年了,他也病了七年,每天的汤药早已将他喝得麻木。
他原本都不知道他这条残命留着还有什么意义,若不是他遇到了赵如意。
一想到这,宋无忌的嘴角就忍不住上翘,然后如祈愿一般的双手合十立在了水边,闭着眼在心里默念着什么。
赵如意瞧着,也就在宋无忌的身旁跪下,并冲着水面双手合十道:“先夫人呀,您若在天有灵就保佑保佑我们的世子爷吧,让他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也不要再喝那些苦得要死的汤药了。”
说完,她就很是虔诚地在水边磕起了头。
添福见状,哪里还敢耽误,也跟在赵如意的身后跪拜了起来。
宋无忌瞧着就微微一笑。
忽然间,河面上驶来一艘画舫,远远地就有人在河面上大声吆喝:“岸边的可是宁国公世子无忌哥?”
听得有人在唤自己,宋无忌也就往河面上看去,可惜那画舫离得太远,河面上又起了些雾,他就更加的看不清了。
可不一会的功夫,就有了一艘小船向他驶了过来,船上除了艄公之外,更是立着一位大约十五六岁的翩翩少年。
宋无忌这才认清来人是镇南将军府的小少爷沈跃。
那沈跃远远地就冲着宋无忌抱了拳:“果然是无忌哥!”
宋无忌也抱拳回了礼。
两人微微寒暄了两句后,沈跃便在小船上邀请道:“无忌哥难得出府一趟,不如同我们小聚小聚?”
说着,他便做了个相请的动作。
宋无忌本想拒绝,不料画舫里却突然传出了徐瑾之的声音:“宋无忌,我的面子你都不给么?”
听得徐瑾之也在画舫之上,宋无忌便知道今日之事肯定推脱不过了,就笑着摇头道:“我上船可以,可我这却是有三个人!”
“三个人就三个人!咱这画舫大着呢,沈跃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给我接过来!”徐瑾之也钻出了画舫的船舱,站在了船头吆喝道。
沈跃就让那艄公将小船撑到了岸边,将一块跳板搭在了岸边的巨石和小船上。
宋无忌先上了那跳板,在试走了两步后,又回过头去牵了赵如意。
“别怕,拉着我的手,我牵你上船。”宋无忌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仿佛他这个伸手牵人的动作是再自然不过了。
怎么可以让世子爷亲自来扶她?
赵如意下意识地就缩了手。
可瞧着那不过才一人宽而且还上下抖动的跳板,赵如意的心里又直发毛,情不自禁地又去拽了宋无忌的衣裳。
看着她的这点小动作,宋无忌只觉得好笑,可到底没有戳穿她,而是很自然地牵起赵如意的手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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