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每天都会去保温箱里看我刚生出来的婴儿，
他还会定点向我“汇报”，
今天妹妹哭了，哭得脸都紫了，因为护士给她打针前，没跟她商量。
妹妹的手好小，但是她头发好多，像爸爸一样。
太好了，以后我都不用在天上看妹妹了，我的妹妹终于下凡了！
他滑动着电话手表里，奇怪角度费力拍摄的婴儿给我看，
我也逐渐接受了这个孩子的照顾，
“小诺，帮我把床摇起来。”
“小诺，我想喝酸奶。”
“小诺，你去看看今天妹妹的脸是黄色的还是紫色的。”
没有老公的日子里，我竟和他的私生子达成了某种默契。
一周后，出院的时候，沈冰儒出现了。
5
他神情木讷，眼圈乌黑，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他把小诺叫到跟前，耳语了几句，
小诺欣喜若狂：“太好了！妈妈不用变成天上的星星了！”
等他们一起共享完喜讯，他才缓步坐在我的床前，
“你辛苦了。”
他似乎是想接受审判或者询问，
可是我什么都没问。
艰难地起身，准备回家。
我想相信他有处理好事情的能力，
可是他一副想被我处理的模样。
“连溪……”
他叫住了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终还是开了口：“我暂时把她带回家了。我亏欠她的，你如果不愿意，我会尽快给她找到地方住的。”
小诺突然凑上前来：“阿姨，你能不能不要赶走妈妈，妈妈和我经常被赶走……我可以帮你照顾妹妹，我还能干活……”
他委屈的模样，仿佛像个流浪的小狗在乞求，
我无法拒绝孩子的摇尾乞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