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冰裂纹花房。”
檐角风铃忽被春风撞得急切,她怀中的孩子突然清晰吐出第一个词:“开——”惊蛰雷声滚过天际的刹那,最后一批冰裂纹花器正在窑中结晶。
舒岚握着女儿的小手添完最后一根柴,火光映出廊下那幅褪色的河灯速写。
花棠忽然将额头抵上他肩胛,温热呼吸透过亚麻衬衫:“那年你心跳快得像要震碎颜料箱。”
子夜开窑时,春雨正淅沥敲打琉璃顶。
花霁举着摄像机的手微微发抖,镜头里舒岚的钳子夹出件奇异的器物——半面冰裂纹梅瓶嵌套着青铜忍冬枝,裂纹间渗出荧蓝的釉泪。
“是阿忍抓周时摔碎的那两件……”花棠话音未落,女儿已踉跄扑向工作台。
幼儿掌心按在滚烫的瓷面上,裂纹竟随体温蔓延成连绵山峦。
舒岚突然抱起女儿高举过肩,窑火将三人的影子投在花房斑驳的北墙,恰似一幅流动的岁寒三友图。
晨雾散尽时,老街挤满来探新窑的人群。
花棠立在复原的民国风铃下分发艾草团子,腕间银镯缠着女儿攥皱的《春日宴》糖纸。
舒岚在二楼画室推开窗棂,望见穿苎麻小褂的身影正踮脚往龙窑烟囱系红绸——与她二十二岁那日挂风铃的姿态分毫不差。
“阿爹!”
女儿忽然举着沾满釉料的小手奔来,发辫间别着朵歪斜的樱花。
舒岚俯身将孩子扛上肩头时,瞥见花棠悄悄将什么塞进祭窑的松柴堆。
待青烟腾起,才看清那是张修补过的洒金笺,背面稚拙的笔迹写着:“愿岁岁春色,皆凝君眸中。”
斜阳穿过冰裂纹穹顶,在满地瓷片中筛出星河。
当年的八哥已老得学不会新词,却仍在笼中固执地重复:“心动——心动——”番外篇十年后的清明,舒岚在修复敦煌壁画摹本时晕开错了一笔朱砂。
起身添茶时,望见窗外新砌的试验窑前,女儿正将自制的冰裂纹釉料喂给流浪橘猫。
少女耳垂上的银质花苞折射夕阳,恍惚与多年前花棠抢救永生花的身影重叠。
风起时,满街樱花如初遇那日纷扬。
他忽然听见楼下传来清脆的争执——“这窑温度须再降七度!”
“阿娘说冰裂纹的美正在意外…”舒岚摩挲着案头那盏染过血的节气杯,釉下忍冬藤已攀满整个杯壁。
远处新开通的地铁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