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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太舔?我一走你失魂落魄给谁看文章全文

美女张三疯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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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乔吟谢遇安   更新:2024-08-08 18: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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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吟谢遇安的现代都市小说《嫌我太舔?我一走你失魂落魄给谁看文章全文》,由网络作家“美女张三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古代言情为背景的火爆小说《嫌我太舔?我一走你失魂落魄给谁看》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美女张三疯”大大创作,乔吟谢遇安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请帖送去乔府。”楚文景满是崇敬地看着陆瑾之,拿捏乔吟,还得看他。“我猜乔吟收到请帖后,半个时辰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你信不信?”陆瑾之笑而不语,转身意气风发地与人应酬去了。不多时,诗会开始了,但乔吟没有出现。一个时辰后,诗会过半了,乔吟依旧没有出现。陆瑾之坐在椅子上,下颚线因为紧咬的牙关显得十分冷硬。......

《嫌我太舔?我一走你失魂落魄给谁看文章全文》精彩片段


一辆马车在摘星楼门前停下,陆瑾之掀开车帘,环顾四周,不见乔吟的身影。

有出息了。

惹他不快,竟然能熬住一宿都不来道歉。

乔吟真的有能耐了!

陆瑾之抿唇不语,阴沉着脸下了马车,踏入摘星楼。

楚文景久候多时,看见他立即窜上前,幸灾乐祸道:“昨晚你走的早,你猜乔吟昨晚怎么着?”

“没兴趣,也不想知道,无非又闹什么笑话了。”

陆瑾之面无表情语调像是在说什么烦不胜烦的事,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楚文景拍手道:“还真被你猜中了,乔吟又闹笑话了。她竟然投湖寻了短见。还好你不在,不然他那个大哥就要逼着你当场娶了她。啧啧啧,我说她怎么要大张旗鼓给你办生辰宴,原来是打算以死逼婚。她的想法怎么这么出格?”

陆瑾之的神色倏地就舒展开来,“苦肉计,也不是第一次了。”

陆瑾之想起去年的冬天,他无意间说了句‘梅花当属万丈崖上的最香’,结果第二天,乔吟折了两支七零八落的白梅送他插瓶,还谎称是万丈崖上的。

他当众拆穿她的谎言。

乔吟突然恼羞成怒,把梅花摔在他身上,还当众卷起了袖子,露出了一些吓人的伤口,朝他喊道:陆瑾之你到底有没有心?我为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就不能正眼看我一回?

楚文景听完,鄙夷道:“乔吟是不是脑袋有些问题?众所皆知,万丈崖一直只有红梅,她唱苦肉计前不会先动动脑子吗?还真是绣花枕头,除了那张脸,里面一点涵养都没有。难怪你一直都看不上她。”

楚文景同情地看了陆瑾之一眼:“也就你性子好,才容得她一直缠着你胡闹。要是换做旁人,找收拾料理干净了。她这样要死要活的,会不会影响你议亲?”

陆瑾之大义凛然道:“我打算先安抚安抚她,她父亲还在前线作战,若她出了什么事影响了前线战事,我也难辞其咎。”

“还是你深明大义!”楚文景称赞道,“你打算怎么安抚她?纳她当妾?”

陆瑾之招来小厮,吩咐道:“拿一张诗社请帖送去乔府。”

楚文景满是崇敬地看着陆瑾之,拿捏乔吟,还得看他。

“我猜乔吟收到请帖后,半个时辰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你信不信?”

陆瑾之笑而不语,转身意气风发地与人应酬去了。

不多时,诗会开始了,但乔吟没有出现。

一个时辰后,诗会过半了,乔吟依旧没有出现。

陆瑾之坐在椅子上,下颚线因为紧咬的牙关显得十分冷硬。

今日集会的社主是相府的千金颜如玉,颜如玉得了一盆难得的紫龙卧雪,应陆瑾之之邀拿出来一同欣赏。

奇花一出,与会的众人纷纷赞不绝口,向来才情出众的陆瑾之却一反常态的缄默,神情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颜如玉笑道:“今日这花好像没入陆世子的眼呀。”

“确实一般。”陆瑾之张口便道。

颜如玉脸色一僵,已有不悦。

紫龙卧雪是菊中极品,就是宫中御花园中都不见得有的稀有品种,普通人一辈子想看一眼都看不到。

况且,今日可是陆瑾之请她来的,陆瑾之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文景悄悄踢了陆瑾之一下,打圆场道:“我与瑾之喝茶呢,瑾之说这茶一般。今日这茶水怎的这么生涩?咱们之前常喝的茶呢?”

有人立即应和道:“我正想说呢。除了茶,今日这点心也难吃,让乔吟重新去买一些来,我要李记的桂花糕。”

“我要张记的海棠酥。”

“我要刘记的马蹄糕。”

“乔吟今天怎么回事?分明我们之前都告诉她我们的喜好了,怎么还会弄错?”

众人下意识地就开始数落抱怨起来,楚文景悄悄看了陆瑾之一眼。

陆瑾之觉得乔吟的身份和涵养配不上海棠社,一直不让她入社,但会吩咐她每次为诗社准备茶水点心,理由是可以在旁学习熏陶。

有人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事,突然喊道:“乔吟不在,她今日没来。”

有人笑道:“陆世子这正主在这,乔吟怎么会不在?”

视线齐刷刷看向陆瑾之,陆瑾之面色紧绷,能言善道的他竟然不知如何张口,没来由的窘迫和恼怒冒了出来。

就在这时,有一个声音喊道:“门口那不是乔吟吗?”

陆瑾之猛地抬头看向门口,只见门口跌跌撞撞疾步跑进来一个人影。

放浪的步履,髻歪钗斜的样子,没有一点淑女闺秀的姿态,全京城除了乔吟找不出第二个人。

陆瑾之松开了紧咬的牙关,转移视线不去看乔吟,等着乔吟走过来向他道歉。

乔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举目环顾四周。

楚文景看见她手里提着点心包裹,板着脸上前接东西。

“乔吟,下次动作快点,早点来。这样你才能早日加入我们海棠社。”

乔吟把点心藏到身后,一脸疑惑地看着楚文景:“谢遇安呢?”

楚文景一愣:“谁?”

乔吟提高音量:“我找谢遇安,他在不在?”

陆瑾之脸色唰地一下沉了下去,他再也坐不住,站起来几步走到乔吟面前:“乔吟,适可而止,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给你发了海棠社的请帖,你见好就收。”

那语气好似给了天大的恩赏一样!

当初为了说服自己放下尊严努力当一只舔狗的时候,她曾对自己洗脑,陆瑾之虽然脾气臭一点,心冷一点,但他这张脸是真不错,攻略下来她既能续命,又能睡个大美男,辛苦一点也不亏。

但现在看着这张倨傲又狂妄的脸,她只觉的反胃。

“你是说这个吗?”

乔吟拿出那张邀请帖,当着陆瑾之的面,丢在了一旁。

“还给你,没人稀罕给你当跑腿丫鬟。”

乔吟转头欲走,手却被一道蛮力紧紧拽住。

“我允许你走了吗?”

陆瑾之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裹挟着熊熊怒火。

乔吟挣扎了一下,陆瑾之却更加用力,好似要将她的手捏断一样。

“放开她。”

就在这时,高处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一个挺拔的身影从楼上走了下来。


谢遇安还来接她了?

乔吟听到大哥的声音,笑靥如花地站起身。

薛宛然见她要走,不忘自己正事:“乔吟,算我欠你个人情,你能不能帮我向孟先生道个歉。”

“知道了,我会托人转达你的意思的。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说话间,乔吟已经走到了门口。

薛宛然心中好奇,也跟着往外走到了门口,只见庭院之中,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和乔吟的大哥乔默一同走了过来。

谢遇安穿着一身靛青色的长袍,头上玉冠束发,儒雅稳重,又不失倜傥。

乔默不知与他说了什么,谢遇安低头听着,随即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乔默甚至还拍了拍了他的后背。

薛宛然心中讶异,谢遇安竟然跟乔家的人竟然这般亲近?难道他跟乔吟真的好事将近?

薛宛然又将视线转至乔吟身上,只见乔吟迎了上去,步履雀跃,满脸含笑,似那怀春的少女一般,那欢欣的神态是做不得一点假的。

“怎么还来接我了?”

乔吟已经走到二人跟前,谢遇安弯唇笑了笑,“想早点见到你,所以就来接你了。”

乔吟还没反应,一旁的碧珠先脸红了。

乔默伸手给了谢遇安一拳,“你小子……”

谢遇安被捶得身体一震,捂着胸口,讪讪道:“是在下唐突了。”

乔默嘿嘿笑了下,“去吧,去吧,你们出去玩吧,早点回来。”

“那我们先走了。”

谢遇安谦谦有礼,伸手让乔吟先行。

乔吟让碧珠提上食盒,和谢遇安出门而去。

薛宛然将全程看在眼里,心中羡慕之余,不免感慨道:谢遇安家世显赫,人才出众,还这般温柔体贴,难怪乔吟那么干脆不要陆瑾之了。

乔吟和谢遇安上了马车,两人面对面落座。

谢遇安视线落在她手中的食盒上,“还给我准备了好吃的吗?是什么东西?我先尝尝。”

乔吟将食盒护在身后,一脸警惕地看着他:“谢忍,演够了吗?”

谢遇安表情一僵,但很快,他两眼弯成了一条缝,嘴角上扬露出一排白牙。

“哈哈哈哈,被你发现了。你怎么发现的?我明明连你大哥都骗过了。”

谢忍笑声爽朗甚至带着些粗犷,跟方才故意压低的声音截然不同。

乔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哥早就被谢家大舅哥这身份迷花了眼了,哪里还分得清东南西北了。

谢忍又摸了摸自己脸,十分纳闷:“我穿了我哥的衣服,还偷了他一个发冠,我出门照镜子的时候,我自己都分不清我是谁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声音?不对,我从小模仿我哥,声音已经模仿的炉火纯青了。”

“哎呀,你到底怎么认出来的?”

乔吟看着谢忍那张脸,这张脸看着很像谢遇安,又跟谢遇安完全不同。

大概是,谢遇安的情绪十分内敛又沉稳,根本不可能在才认识第五天就说出‘想见你’这三个字。

而且,就算是他真的想见她来她家,估计也只会说他只是遛狗顺道经过。

“快告诉我,我到底是哪里有破绽?我查缺补漏下次更正。”谢忍不停追问。

好家伙,你这是玩cosplay玩上瘾了?

“呵呵,因为谢遇安看起来比较聪明,忍哥你看起来,比较……”乔吟看了看他满怀期待的表情,“比较无邪。”

为免他继续追问,乔吟立即换了个话题,“马车是去将军府吗?”

谢忍坐回位子,仰着下巴,神神秘秘道:“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掀开帘子,朝外喊道:“王叔,抽鞭子呀,快点快点。”

马车猛地往前一冲,乔吟身子颠了一下,眼皮子也跟着跳了跳。

怎么有股子不祥的预感?

也不知马车跑过了几条街,反正乔吟就没坐过这么快这么颠的车。走到半路,谢忍嫌车夫太慢,自己坐到车辕,鞭子啪啪作响,跟催命似的。

乔吟把自己身体卡在角落,双手紧紧抱着食盒,生怕食盒给颠了。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

“到了!”

谢忍在外面掀开车帘,咧嘴笑道。

乔吟抱着食盒,探头一看,“东宫?谢遇安在东宫等我?”

谢遇安不在东宫,谢遇安在家。

他此刻正站在长廊下,望着院子里的围墙发呆。

已经日上三竿了,门房没有消息,围墙上也没有长出人头。

“少主,该不会那位姑娘又爽约了吧?”

谢遇安的贴身侍卫望山,忍不住猜测道。

话刚出口,便招来了自家主子一个冷眼。

“去,守着门房。”

望山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自家主子,“少主,小的有些担忧?那小姑娘别不是耍着你玩的吧?她之前跟国公府的世子爷闹得满城皆知,她怎么突然莫名其妙来找你呢?”

“扫茅厕还是马厩,你选一个。”

望山看着自家主子那阴沉沉的脸色,识趣地走开,“嘿嘿嘿,我跑得快,我守门房。”

望山刚走了几步,身后又响起了询问声。

“谢忍出门了吗?”

不等望山回答,谢青璇身边的婢女匆匆赶来,急急禀道:“少主,小姐让奴婢来通知您,忍少爷冒充你的样子,把乔姑娘带到东宫去了。”

谢遇安无奈地捏了捏眉心,缓缓道:“备车,去东宫。”

……

另一边,乔吟下车,碧珠跟在身后,主仆二人跟着谢忍踏入了东宫。

东宫的人看见谢忍,一句话没问,毕恭毕敬地把人迎了进去。

“谢公子,殿下在湖边钓鱼,您可以直接过去。”

谢忍颔首,继续往前走。

乔吟忍不住问道:“你跟太子殿下也很熟?”

谢忍哈哈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脸,“哈哈,他更熟。”

乔吟一时语塞,难怪那些人这么恭敬。

但谢忍肯定跟太子也是熟的,不然也不会对东宫这么轻车熟路。三人穿过一片竹林,视野豁然开阔,出现了一汪湖,湖面上架着一道曲折的栈桥,湖心有一座凉亭,凉亭里太子江怀律正在手把手教一个少女挥杆垂钓。

那不是那天告诉她谢遇安去摘星楼的那个少女吗?

可是,谢遇安在哪?

乔吟正纳闷,凉亭中传来江怀律的惊呼:

“谢忍,你真把人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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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吟也不甘示弱,双手微微提起裙摆,欢欣地转了个圈。

裙摆撑开,红梅点点,谢遇安仿若已经置身雪地,鼻尖已经闻到了梅花香。

“梅花香也是特意为我薰的吗?”

乔吟心里一惊,连这点小心思都被发现了呢。

“喜欢吗?”乔吟大胆问道。

谢遇安见她这般,知道她是真的没有被谢忍影响,心底一松。

来的路上,他还担心,乔吟会被谢忍吓到,然后连带着自己也会被……讨厌。

“赏心悦目,沁人心脾,我很喜欢。”谢遇安如实道。

“那我这还有你更喜欢的。”

乔吟指了指手中的食盒,然后拉着谢遇安离开了东宫。

湖边凉亭里,谢忍躲在江怀律身后,见乔吟几句话功夫就把自家大哥带走了,感动的无以复加。

“从今往后,乔吟就是我亲亲亲亲大嫂。”

乔吟拉着谢遇安出了东宫上了门外的马车,乔吟迫不及待地打开食盒。

“我今早特意为你做的,全京城会做的都没几个,张记的老师傅也做不出来,当当当当——快看,油酥泡螺——”

乔吟自卖自夸了一大段,小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结果低头一看——

食盒里的油酥全都塌成一团,白糊糊的一滩,粘满了整个食盒。

乔吟傻眼,她缓缓抬头看向谢遇安,很认真道:

“谢忍今天冒充你招摇过市,如此莽撞出格,若不严家管教,恐有损谢将军英名和你们谢氏一族的声誉。”

乔吟面上端着笑,但腮帮子鼓鼓的,握着食盒的手指节都发白了。

想来心底已经气极了。

谢遇安失笑,“罚他蹲一个时辰马步,够吗?”

“再让他头上顶一碗水。”

“好。”

谢遇安一面说,一面拿起食盒里的勺子,舀了碟子里仅剩一些油酥放入口中。

“别吃了,别吃了,都坏了。”

“虽然卖相坏了,但味道没变,好吃,可以媲美御膳房点心师傅的手艺了。”

谢遇安就是有一种魔力,他说什么,都会让人觉得很有道理,根本听不出来他是在奉承还是敷衍。

“是吧,我就说我的手艺比张记的好。”

乔吟气消了,“没想到你也喜欢吃这个,我以前最爱吃油酥了。说起来,我们两个还挺有缘的,我在来京城前,在临台郡待过一段时间。”

谢遇安动作一顿,他放下小勺,随口问道:“你在临台郡哪里?”

“猛虎寨你知道吗?我原本就是临台郡一个普通老百姓,因为战乱四处流窜,结果被猛虎寨的人抓到匪窝里去了……”

乔吟想起了那段黑暗的经历,摆了摆手不愿再说。

“我很走运,抓上去没过几天,玄甲军就上山剿匪端了匪窝,我被得救了。我听谢忍说,你就是投的玄甲军。剿匪那天,你在吗?”乔吟好奇问道。

谢遇安看着她满怀期待的神情,缓缓点了点头。

“我在。”

“真的吗?那换句话说,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之一了?”

乔吟为又找到了两个人的一丝交集而欢欣雀跃。

“可惜我那次下山下的太早,我要是多逗留一会,说不准四年前我们就认识了。”

谢遇安唇角几不可察笑了笑,没有接话。

恰这时,马车停下,乔吟掀帘一看,马车停在了昨日的跑马场。

“这是?”

“吃了你的点心,赖不掉,只好教你骑一次马。”谢遇安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乔吟回头:“真的?”但她很快又烦恼起来,“可我这身裙子不适合骑马。”

“没关系,我已让人在厢房里备好了骑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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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律尴尬地咳了几声,不敢再惹谢遇安,忙说明来意:“今日孟先生在应天书院讲学,我来接你的。”

乔吟在一旁听着,江怀律提及的孟先生,她也知道。

是一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非常有学问的大儒,陆瑾之对他十分崇拜。有一段时间,乔吟到处打听这个大儒的消息,想要求一幅墨宝送给陆瑾之。只是这位大儒深居简出,行踪十分隐秘,乔吟听了许多小道消息,但就是没碰上真人。

听他们有事要走,乔吟稍稍有些失望,正要告辞,却一下迎上了谢遇安的视线。

“你要一起去吗?”

仿若天籁一般。

乔吟受宠若惊又可怜巴巴道:“我可以吗?应天书院以前都不让我进门。”

谢遇安不屑一顾,“想去吗?”

乔吟点头如捣蒜,这生死关头,她巴不得能和谢遇安多相处相处呢。

太子没有异议,三人一同前往应天书院。乔吟坐自己的马车,谢遇安和太子同车。

路上,江怀律忍不住嘀咕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乔吟为什么突然贴着你转了?她不是一直都跟在陆瑾之屁股后面吗?我记得半个月前,乔吟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剖白,说离开陆瑾之她就活不下去了,她这般没皮没脸的,怎么会突然黏上你了?”

谢遇安只觉刺耳,神色肃正道:“不是她黏着我,是我黏着她。”

江怀律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这话说出去谁信?以你的身世,京城闺秀,还不是任由你挑选,你怎么会纡尊降贵和乔吟……?”

谢遇安想了想,道:“前几日,我收到了谢家商队从南境发来的快信,里面提到南境大军已经和越国大军三战三胜,若不出意外,不久靖安侯率领的大军就能大胜归朝。”

乔吟的父亲乔镇东是这次讨伐越国的将帅,若大捷归来,乔振东必定一跃成为大周的第一大将,坐镇南境十万大军,那乔吟的身家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江怀律转过弯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谢遇安:“你是为了拉拢靖安侯,所以才主动接近乔吟的?”

谢遇安不置可否。

江怀律神色一黯,道:“我何德何能,让你牺牲这么大。”

“你想多了,我要为也是为了谢家。”

谢遇安望向窗外,微微晃动的车帘缝隙外,乔吟的马车正好往前经过。

乔吟在马车里十分兴奋,碧珠忍不住道:“小姐,你可真是不耻好学。去一趟书院都能让你这么开心。”

乔吟笑容满面,她对书院可不感兴趣,她兴奋的是可以和谢遇安相处。当然,能进去应天书院她也高兴。

这应天书院是京城最好的书院,汇集天下能人为师,还经常会请各种大儒大家先生来书院讲学。京中的世家子弟都以进入应天书院读书为荣。

书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要进书院的人,都必须对上门口的对子才行。

应天书院院长的女儿薛宛然跟她是死对头,拿着鸡毛当令箭,每次都拿这事为难她。回回都是陆瑾之他们进去,她只能被拦在门外,好不尴尬。

不多时,马车停下,四周传来车马喧闹声。

乔吟掀帘往外看了看,马车已经抵达书院,应天书院门口停着不少马车,前来听讲的人络绎不绝。

乔吟正要下车,谢遇安不知何时站在了车辕前,替她将车帘撑起。

“乔吟。”他柔声叫了她的名字。

这好像是谢遇安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乔吟以前从没觉得自己的名字有多好听,直到听到他这一声呼唤。

她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抬头怔怔地看着他。

谢遇安一手撑帘,一手负于身后,端方君子,光是站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跟着我,应天书院自然不敢拦你,但是我还是想问问你,你想不想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乔吟愣住,心像是被什么戳中了一样砰砰直跳。她当然想靠自己的本事光明正大地走进去了,可是……

“我不怎么会对对子。”乔吟垂眸,在谢遇安面前突然有些自卑。

只听谢遇安的声音如春风化雨一般吹入她的耳朵。

“术业有专攻,不会对对子没关系,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你只要有一项专长就可以了。做点心当然也可以,应天书院也有茶点先生。”

还可以这样?原来入门考核不只有对对子一项?

她跟陆瑾之来了这么多次,陆瑾之从没有跟她说过还可以这样。

乔吟睁大了眼,像小学生回答问题一样举起了手,“算数,我选算数,我算数还行。”

谢遇安看着她睁圆的眼睛,高举的小手,俨然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忍不住笑了笑。

他站在车辕下,朝她伸出手,“那我拭目以待。”

乔吟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由他搀扶着下了马车。

他的掌心宽大又温热,而乔吟简直要在谢遇安的温柔里溺毙了。

“那不是乔吟吗?”

陆瑾之刚下马车,便听到了楚文景的惊呼,抬头一看,正好看见了乔吟扶着谢遇安的手下马车,他心里莫名一刺,尤其是看到乔吟那笑弯的眉眼。

乔吟还没玩够,竟还跟谢遇安在一起。

“她来干什么?哟吼,她要挑战入门呀,她行吗?”

楚文景看见乔吟与谢遇安分开,独自走向书院的门房,似乎在索要考核题,不由惊呼。

“谢遇安不带乔吟直接进门吗?”

陆瑾之沉着脸,脱口而出:“谁会想要带一个文墨不通的白丁进门?”

他不愿,谢遇安肯定更不想,乔吟出现在这就是自取其辱。

陆瑾之视线看向乔吟,等着看乔吟的笑话。

那边,乔吟向书院的人说明了来意,但话刚说完,就见薛宛然张牙舞爪大呼小叫地喊起来。

“这不是乔吟吗?我刚刚没听清,乔大小姐要干什么?要挑战入门资格?”

薛宛然故意拔高了音量,成功惹来门口众人的注目。

乔吟看着薛宛然那夸张的表情,淡定道:“对,我就是来挑战的。”

“哈哈哈哈。”薛宛然掩嘴笑弯了腰,“你?就凭你?乔吟真不是我为难你,我是为了你好,今日书院请了孟先生讲学,来往的都是博学之人。你就不要在这丢人现眼了。”

不远处的江怀律见状,推了推谢遇安,催道:“阿遇,人家都被这样奚落了,你怎么还不出手?”

谢遇安望着乔吟的背影,十分镇定:“她不需要。”


陆瑾之脸色唰地一下黑了下来,乔吟为他办的生辰宴,下人竟然管他要请柬?

楚文景也觉莫名其妙,替陆瑾之不爽道:

“乔吟怎么办事的?竟然让一个这么没眼力见的下人在门口待客,连国公府的世子爷都不认识!”

那小厮闻言,再次抬头看向陆瑾之:“你是国公府的世子?”

陆瑾之脸色正要转缓,忽听那小厮道:“那就对了。我家小姐还特意吩咐了,谁都能进,唯独国公府的世子不能进,太晦气!”

晦气?

乔吟说谁晦气?

他?

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这样拿乔!

陆瑾之脸黑如锅底,神色要多难看又难看。

楚文景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乔吟她疯了是不是?”

陆瑾之冷哼了一声,甩袖走下台阶,恰这时,一辆马车驶来,停在了他面前。

车帘一掀,乔吟那张娇花一样的脸露了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乔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陆瑾之停下脚步,冷眼看着乔吟,视线里是说不出的冷漠和疏离。

他就是太纵着乔吟了,让这女人得寸进尺,竟然敢公然戏耍他。今日他就该让她摆正自己的位置!

看到陆瑾之这张冷脸,乔吟就倒胃口。

就说前世她当社畜,起早贪黑的,至少黑心老板还会每月给她发点温饱费,但到了这里,她辛辛苦苦伺候陆瑾之四年,陆瑾之连个饼都不愿给她画,还让她倒贴了那么多钱。

“陆世子,你也在呀,正好,我有话跟你说。”

陆瑾之高高仰起头,视线越过乔吟,“我与乔小姐无话可说,往后还请乔小姐自重,不要再骚扰我家门房和我身边的小厮。”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让你的小厮,你家门房,还有他——”

乔吟伸手指了指楚文景:“把我的东西都给我还回来。”

说完,乔吟又看向陆瑾之:“我送陆世子的,世子如果没丢,也一并退还给我。”

陆瑾之整个人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乔吟。

不应该这样的。

乔吟应该在听到他的狠话后,立马跑过来挽留他哀求他才是,怎么会表现的这么不在乎他?

这肯定是她装的。

“乔吟,你又玩什么花招?欲擒故纵这招你早就用过了。”陆瑾之明显动了怒。

这还是乔吟第一次在冷脸之外看到他的第二个表情。

还真是……活久见。

楚文景看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笑道:“乔吟,别玩这么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惹瑾之不高兴,小心瑾之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乔吟正要反驳,就在这时,车帘后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所以,乔二小姐请我来,就是为了玩欲擒故纵的?”

谢遇安身形高大,从马车里探身出来,长臂越过乔吟的头顶,掀开车帘,乍眼一看,娇小的乔吟就像坐在他怀里一般。

谢遇安?

谢遇安怎么会在这。

陆瑾之瞳孔猛地一震。

乔吟不予理会,扭头看向谢遇安,“没有的事,什么欲擒故纵,我这是改邪归正,弃暗投明。”

谢遇安垂眸看她,似笑非笑道:“弃他投我?”

乔吟又嗷呜了一声,“你能不能别这样对我笑呀?这样显得我很蠢。”

谢遇安不解。

乔吟直接伸手捧住了他的脸,懊恼道:“放着你这绝世美男不要,在那鱼眼珠上浪费三年又十一个月零一天,我真是蠢到家了。”

谢遇安知道这话里有极大水分,这女人也别有用心,但不得不承认,他被愉悦到了。

“你的陆世子已经被气走了,你还要继续演吗?”

乔吟回头看了一眼,只看见陆瑾之钻进马车,车帘被他用力摔的猛地晃了晃。

他气什么?他有什么好气的?

他不是早对她不耐烦了吗?她再不去他眼皮底下碍眼讨嫌了,他陆瑾之应该高兴才是。

乔吟正腹诽不停,手腕突然被攥紧,回眸一看,谢遇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她的手腕。

“三二一饿了。”

“哦哦哦。瞧我,怎么把我们宴会的小寿星给忘了?”

乔吟回神,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折身从车厢里抱出来一只白色的小奶狗。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和谢遇安踏入了集芳园。

陆瑾之走了,但前来赴宴的宾客一个没走,甚至原本不想来的,听说宴会对象变成谢遇安身边的狗时,立即快马加鞭赶来。

他们不信乔吟会洗心革面不再缠着陆瑾之,更不信谢遇安会跟乔吟走在一起。

谢遇安是谁?

百年望族谢家嫡子,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太子第一幕僚。

那么多名门闺秀,想跟谢遇安说句话都够不上,乔吟这个天天跟着男人屁股后面跑的小村姑,怎么可能入得了谢遇安的眼?

一群人兴冲冲地跑过来看乔吟的笑话,却不想一进门就看见谢遇安与乔吟言笑晏晏,在湖心亭中赏月饮酒。

“真是见鬼了,还真是谢遇安!谢遇安怎么会跟乔吟在一起?”

众人想不通,只能把注意力都放在乔吟身上。

“我猜乔吟是为了刺激陆瑾之,故意请谢遇安来作戏的,等着看吧,乔吟撑不了三天就要露馅,如果不是我去吃屎!”

“三天?我看不用三天,最多一晚上,不,搞不好待会宴会散了,她就会跑去国公府大门口哭闹了。还记得上回吗?上回她不也信誓旦旦说再不见陆世子了,结果连夜死乞白赖地去爬墙求陆世子原谅。”

“原来你不仅爬过我的墙?”谢遇安低沉的声音又在夜色中响起。

“一点点生存手段而已。”乔吟不以为意,但一想到自己仅剩三十天的生命,一个激灵,立即补充道:“我发誓,以后我只爬你的墙。”

“以后?”谢遇安看着乔吟:“同样的戏码只能演一次,演多了就没用了,陆瑾之又不傻。”

“我没有演戏,我是认真的,你等着瞧,我会证明给你看。”乔吟信誓旦旦道。

谢遇安不置可否,只道:“那你也没机会了。”

乔吟立即心慌了一下。

“你以后不用爬墙了,至少来见我不用,我会让人在墙上开个门。”

谢遇安低沉又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乔吟只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有戏,有戏,这个谢遇安比陆瑾之真是好一千倍一万倍。

不用一个月,她三天就能把他攻略下来

乔吟正得意,忽地她脚底窜过一个东西,毛茸茸的触感让她猛地一惊。

她腾地一下站起来,结果脚底一滑,扑通一声摔进了湖里。

“乔二小姐落水了。”

“快救人呀,乔二小姐落水了。”

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袭来,乔吟不会游泳,手脚胡乱扑腾,就在她要沉底的时候,一双手环住了她的腰,把她拉出了水面。

乔吟紧紧攀住来人的腰,脑海里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岸上传来了乔默的大嗓门。

“陆瑾之在哪?陆瑾之你个混蛋给我滚出来!今天你必须给我妹妹一个交待!我妹妹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必须把她娶了!”

还在水中的谢遇安看着怀里的女人,声音冷的像是能结冰:“这就是乔二小姐要证明给我看的?”

乔吟欲哭无泪,恨不得重新扎进水里死了算了。


乔吟跟颜如玉也不熟,也不寒暄了,开门见山道:“我想拿一样东西,换回那幅顾公的《洛神赋图》。”

说着乔吟从怀里拿出了自己那本紫色册子。

颜如玉有些摸不着头脑,待她听清楚她是什么意思后,忍不住发笑。

“你要说你拿马回来换,我还能理解,你拿一本普通的册子来换,是不知道顾公是谁?还是不知道那幅图是什么地位?”

面对颜如玉的冷嘲,乔吟不慌不忙道:“我这册子对别人或许一文不值,但对你却是无价之宝。”

颜如玉闻言,脸上的嘲讽更浓,“哦?那乔小姐说说你那是个什么宝贝。”

乔吟不急不缓道:“这册子是我这四年的笔记,里面不仅详细记录了陆瑾之的喜好和生活习性,还记录了陆瑾之的家人尤其是他母亲的喜好,还有国公府的人际关系。颜小姐,我想你应该很需要它。”

薛宛然在旁帮腔道:“这是个好东西,可以说谁有了这册子,谁就可以在国公府俘获人心,如鱼得水了!颜大小姐,听说你就要跟陆瑾之议亲了,你不是正缺一个这样的宝贝册子?”

颜如玉并不上当,她斜了乔吟一眼,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倨傲和轻蔑。

“这东西要真这么管用,那跟陆瑾之议亲的就是你乔吟了,怎么会轮到我?”

乔吟殷红的嘴唇缓缓弯起,她抬头迎向颜如玉的视线,坦坦荡荡道: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管是我还是你,我们的相貌,品性,才学其实都不重要。”

“陆家与你议亲是看中你这个人吗?”

“不是,他看中的是你背后的相府。同理,陆家不接受我,也不是看不上我,只是看不上我的家世罢了。那倘若我父亲再立一个大战功,我靖安侯府再进一步,你觉得陆家会不会对我改变态度?”

颜如玉神色发怔,眼中闪过意外和震惊之色。

“你在威胁我?”

乔吟看着颜如玉那副生怕被人抢了她好姻缘的惊慌表情,胜券在握道:

“我不是要威胁你,我是想告诉你,我只是家世比不上你,如果单论个人,我能做到的,你不一定做得到,比如放低姿态讨好所有人,你做得到吗?”

颜如玉面露鄙夷。

她自小就不甘人后,从小立志要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只是阴差阳错与太子妃这位子失之交臂。

选择国公府她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还让她卑躬屈膝去讨好陆家人,绝不可能。

“有了这册子,颜大小姐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捏国公府上下,让你稳坐陆家主母的位置。”

乔吟继续游说道:“另外,我今天把这册子拿出来做交易,也是想告诉你,我跟陆瑾之结束了,我在帮你,代价就是把那幅《洛神赋图》给我。”

颜如玉有些动摇,却仍不松口,更不想在气势上输给乔吟。

原本乔吟在京城就是个笑柄,上回在马场大出风头压她一头,现在竟然还在这大放厥词与她针锋相对。

颜如玉的骄傲和自尊不容践踏。

“你区区一本手写的册子,也敢跟顾公的大作相提并论?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听到这,一旁的薛宛然替乔吟捏一把汗。

都说了,颜如玉可不好糊弄。她就算要这册子,也舍不得拿顾公的真迹出来交换。

她悄悄给乔吟使眼色:不行就换个东西,顾公真迹真的太值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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