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换了姿势趴在课桌上,昏昏欲睡,估计没听见我说的话。
我没把他说的话当真,但他真的每天把笔记推我面前。
由俭入奢太容易。
两个周后,我居然习惯了不写笔记,每天对他的字翘首以盼。
周凛的字一撇一捺都张扬,笔风凌厉,看着赏心悦目。
他把今天的笔记推过来,附带了一句话:“我发现你这人好像没朋友。”
我抬眸对上他不羁的脸,冷声答:“我不需要。”
他只是说出了一个事实,我心里却没由来的发闷,索性起身出教室透气。
周凛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在阳台一把抓住我的手肘。
昨天被我爸的烟灰缸砸的不轻,这会儿被他抓住,疼的我汗毛直立,倒吸一口凉气后迅速扒开了他的手。
我不愿意被人看见身上时不时出现的淤青,所以校服总穿长袖那套。
“我是想说,以后咱俩就是朋友了,有什么事儿,我都罩着你。”
周凛咧嘴笑着,他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大白牙有多耀眼,晃得我眼眶生疼。
鼻头发酸是什么感觉,我都快忘了。
有时候被我爸打的狠了,我会疼哭,会流泪,却不是这种心底的死水瞬间汹涌,呈滔天之势的情绪。
我在阳台上站了很久,风里已经有了秋天的味道,时不时带落几片黄叶。
直到上课铃响,被匆忙回教室的人重重撞上,我才挪动步子回了教室。
撞倒我的那个姑娘眉清目秀,亭亭玉立,她回头冲我笑,我回以笑,示意自己没事。
刚到教室坐下周凛就问我:“你手怎么了,我刚刚明明没用力啊,你眉毛怎么皱成那样?”
我扬扬下巴,示意他看讲台的方向:“老师来了,听课吧。”
一节课过去,我以为他会淡忘这事,没想到却喋喋不休起来:“我说真的,罩着你,易如反掌,是不是谁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