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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郑家

发表时间: 2022-07-15

一年后。

“啪”郑慕稚被竹简落地声惊醒,她轻揉了揉双眼,发现自己在书阁睡着了。

门外婢女小蓟听到里面有动静,连忙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郑慕稚弯腰缓缓捡起地上的书,道了声“无事。”

重新坐回矮椅上,郑慕稚不由有些出神,她已经许久没有梦到以前的事了。

当日,她饮下鸩酒后,片刻就意识模糊,坠入了混沌之中。再睁眼,却变成了梁国麓阳城的商贾之女,郑慕稚。

借尸还魂,闻所未闻。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她也有些不镇定,刚醒来时,她处处小心应对,生怕露出破绽,被人识破。

好在原身行为乖张,自幼没有亲近的乳娘侍女,加上母亲新逝,父亲常在外经商,是以无人发觉不同。

郑家虽说是商贾之家,地位低下,但好在衣食无忧,家中又没有人束缚她,善垣也不会傻到要回崇国,再让承轲杀一次。

善垣已死,如今她已是郑慕稚。

“姑娘,天色不早了,该回去用晚饭了。”门外再次响起小蓟的声音。

经侍女一提醒,郑慕稚才觉察出有几分饿意,她推开门,一阵冷风夹着湿气扑面而来,小蓟连忙撑伞上前,挡了个严实。

梁国靠南,麓阳城里也是常年阴雨,郑慕稚正想伸手去接屋檐下的滴水,却在半路被挡回来了。

小蓟微皱着眉头,一板一眼道:“姑娘身子弱,昨天才把药吃完,就不要碰这些凉的,回头云苓姐姐知道了,又会说我的。”

被小丫头教训了,郑慕稚也不生气,有些好笑道:“你明明是我的丫头,怎么反倒更听云苓的话,到底谁才是主子?”

“谁说得有道理,我就听谁的。上次姑娘你贪玩跑出去,结果被风吹得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我也挨了一个月骂。”

“谁贪玩?我只是……想出去透口气。”原主体弱多病,自己来郑家的一年里,有大半年的时间卧病在床,汤药就不曾断过,待身体好不容易好了些,自然想知道些外面的事情。

结果整个街头巷尾都在纷纷议论崇国亡国的事情,崇国公主暴毙,崇国君撕毁了与魏国的和书,从盟国借了二十五万大军,发话要夺回被魏国攻占的城池。结果,盟军反水与魏国结盟,联手将崇国瓜分殆尽。至此,伫立了两百年的崇国就此覆灭。

听闻这个消息时,郑慕稚虽然意外,却也意料之中,崇国内外早已破败不堪,自己的死,承轲的年轻气傲,都只是加快了这个结局,在这群国混战的局势里,亡国是注定的。

知道是一回事,接受事实又是另一回事。回去的路上,郑慕稚十分沉默,当天晚上就病倒了,将养了近一个月,才又慢慢好起来。

“姑娘,天有些凉,还是拿件披风吧!”

郑慕稚摇摇头,“这里离秋水居就几步路,快些走过去就行。”

小蓟点点头,乖巧地跟在她的身后,主仆俩一前一后,沿着回廊往秋水居方向去。

郑家积蓄颇厚,整个宅子虽然不大,但造得十分精致,亭台错落有致,园里栽种的都是名贵花木,一景一物都花了不少心思,看的出有些高雅性情在里面的。

回到秋水居,婢女云苓正指挥着其他小丫头摆饭,一切都有条不紊。

见郑慕稚进来了,云苓连忙迎上去,关切道:“这外面都下雨了,姑娘怎么也不着披风?要是再受了风寒可怎么好!”

说完还偷偷瞪了小蓟一眼,似乎是不满她这般不尽心服侍。

云苓原是郑母身边的贴身婢女,郑母逝世后,便来服侍郑慕稚了,为人泼辣能干,掌管着秋水居大大小小的事情,整个院子的小丫头都有些怕她。

“不打紧,这里离书阁也不远,再说都已经四月了,也没有那般冷。”郑慕稚挥手示意小蓟下去,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云苓没继续唠叨,转口道:“姑娘看了一下午的书,想必也饿了,奴婢伺候你净手用饭吧。”

郑慕稚点点头,她也的确饿了。

菜品被送上来,数量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捡最好的来。郑慕稚尝了一口,手艺的确不错。

云苓见她今天胃口格外好,不由有些惊喜,布菜的速度也比往日快了一些。

正吃着饭,一个小婢女匆匆地跑进屋,见郑慕稚在屋内,又急忙站定,身影一个不稳,晃了几下。

云苓脸色一沉,低声呵道:“跑什么?在姑娘院子里是不准嬉笑打闹的,说的全当耳边风了?”

整个秋水居都知道云苓泼辣,骂起人来毫不留情。小婢女撞到枪口上,是又惊又怕,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手指绞着下裙,手足无措地站在角落里。

郑慕稚喝了一口汤,慢悠悠问道:“出了什么事?”

小婢女期期艾艾道:“常姨娘下午带着二姑娘出门作客,在宴席上,二姑娘和别家姑娘吵了起来,好像还动手了。回来后,姨娘才发现二姑娘身上被掐出了好几个淤青,姨娘知道姑娘这里有上好的化瘀膏,便叫奴婢来取一些。”

话音未落,云苓立刻指着她鼻子骂道:“你是姑娘院子里的人,怎么替其他院子跑腿,真是蠢得分不清里外。常姨娘要东西,怎么不派她贴身的侍女过来,你凭什么替她拿?你进郑家也有小半年了,一点规矩都不懂,是谁把你塞进来的?”

小婢女被骂得直掉眼泪,缩在角落里,半句不敢吭声。

郑慕稚停下筷子,常姨娘是郑父的妾室,自郑母去世后,郑父便让她掌管家中大小事务。

今日午后,常姨娘带着女儿郑乐出门去赴宴,回来时脸色却难看得很,原来是这么回事。

想了想,郑慕稚对云苓道:“你去取些药膏,我亲自给二妹妹送过去。”

“姑娘!”云苓有些不情愿,“那药膏是夫人以前特意为你寻的,花了百金,才总共得了二钱左右。”余下的话,她没说出口,这么金贵的东西,怎么能给二姑娘呢。

不过是一瓶药膏,郑慕稚倒没放在心上,她从前在宫中见过多少奇珍异宝,对别人可能是珍宝,对她来说,不过尔尔。再说,郑母留下了不少东西,这也不算什么。

她送化瘀膏给郑乐,也不过是装些门面功夫,哪有庶妹受伤了,嫡姐不闻不问的道理。自己虽然不是郑乐真正的嫡姐,但明面上也要过得去才行。

“按我说的去做。”

云苓见自家姑娘说得坚决,不再吭声,只好一脸肉痛地去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