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怕隔墙有耳!”楚北辙连忙解释道。
眼前的这个人名叫冷寒颜,封号为离北王,冷家是柳迟国开国以来唯一的异姓王爷,祖上第一代凭借着奇门遁甲,和强大的机甲之术帮助了先祖开创河山。
得此王爷的殊荣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冷家短命。
世代子嗣都身体羸弱,因为各种原因在二十五岁之前就会夭折,代代都逃不过这个魔咒。
收徒之事不能暴露,一个寿命和一般人一样,还掌握着如此恐怖的力量,势必会引起各种拉拢和暗杀。
“若是当今圣上再强迫你,你可报出此身份。”冷寒颜淡淡的说道。
“你不必担忧,我自有法子护住你。”
皎洁的月光为他冷峻的五官镀上了银辉,整个人显得更加的纯粹高傲,与这肮脏的世俗格格不入。
一股暖流从心上流过,除了她娘,就师傅对她最好了!
这份好意她心领了,可她绝对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让师傅为她操心世俗之事,她都生出一种玷污神明的罪恶感。
“羊脂玉佩呢?”
楚北辙一噎,硬着头皮说道,“迫不得已..送出去了。”
空气长久的安静了下来,楚北辙胸口闷闷的,那块羊脂玉佩是去年他们一起逛花灯时,师傅花钱给她买下的,这块玉佩无论是成色还是造型都深得她的喜欢,她爱不释手的一直戴在腰间。
“那块羊脂玉市场无价,玉佩是我亲自为你打磨而成。”冷寒颜背对着楚北辙,声音平平,听不出情绪的波澜。
楚北辙睫毛微颤,心猛地一疼,当初她还一直以为自己赚了,原来是师傅想让她更好地接受提前安排了。
她要是早些知道这玉佩是师傅亲手打出来的,她定不会将它赠与人!
“师傅,我会想办法要回来的。”楚北辙心里很不是滋味,声音沉闷闷的。
“没了便没了,左右不过是玉佩,以后这宫里你能少来便少来。”冷寒颜驱使着轮椅转过身来,一只手轻轻的落在了楚北辙的头上。
那清冷的声线来带着独此一份的温柔,“早知惹你不快,就不耍这小脾气了。”
师傅在耍小脾气?楚北辙错愕了一下。
“要是徒儿送给师傅的礼物,被师傅送人了,我也会生气的,比师傅现在生气要一万倍!千错万错都是徒儿的错,师傅你放心,这玉佩我无路如何也会找回来!”楚北辙信誓旦旦的说道,眉眼里满是认真。
冷寒颜眼底化不开的寒冰染上了几丝的笑意,他只轻声应道,“好。”
“夜风太凉,快回去吧,莫要贪杯。”他嘱咐道。
“好!”楚北辙连忙点了点头,今晚她当然不能再喝了,宴会结束以后她就要去把玉佩拿回来!
冷寒颜目送着楚北辙离开以后,脸上褪去笑意,眸子覆上几分寒意,“如陛下所听,楚北辙是我的徒儿,皇上就莫要再打他的主意了。”
“麻烦陛下把羊脂玉佩还回来。”
他声色冷冽。
黑夜中,南宫夜冷着面色走了出来,这话也就是说,离北王探知了青楼里的情况,该死!他手下居然没有发现!
他眸中氤氲着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怒气,“收徒,还暗自培养势力,离北王,你信不信朕定你一个谋反之罪!”
冷寒颜面不改色,“先祖曾立下规矩,除非冷家真的起兵谋反,否则,历代皇上是没有资格迫害冷家的。”
“不过陛下放心,臣没有谋反之意,只是告诫陛下,楚北辙是臣要护着的人。”
南宫夜袖子底下的手紧紧的攥紧,身为一个皇帝,却被自己的臣子压制成这样,他气的整个身子都在微微的发抖。
片刻,南宫夜不怒反笑,“护的这样紧,怕不是离北王对自己的徒儿有非分之想?”
“臣没有龙阳之癖。”冷寒颜横眸倪着南宫夜,眸中已然是愠怒。
南宫夜嘴角笑意更浓了,“哦?离北王连自己徒儿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他缓步走到冷寒颜的面前,“你待她如此好,若是她爱上了你,你拿什么给她幸福?拿你活不到二十五年的寿命吗?”
冷寒颜错愕,楚北辙居然是女儿之身?
他不由的气血上头,喉头一紧,捂着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是欺君之罪,谁也护不了她,但若是将军府愿意为朕效力,那这身份就永远是一个秘密,所以,朕不过是在保护她。”
“朕可以保护她很久,因为朕活的时间可比二十五年要多很久。”南宫夜回头不屑的望了一眼冷寒颜,只觉得内心无比的舒畅,留下这句话以后便扬长而去。
另一边楚北辙回去以后,发现宴席已经结束,回到家中,楚江红将楚北辙喊回了屋。
“北辙,你今日太胡来了。”楚江红面色浓重,低声严肃的说道。
“娘,你也够胡来的,明知今日皇上只是探探你的态度,你还和他硬杠。”楚北辙不甘示弱。
楚江红一怔,“你倒是聪明。”,她反问:“当时那种情况,难道要娘真的看着你娶个女人回来?”
“娘你可以不说话,他若再逼我,我直接说花楼女子私定终身的事。”楚北辙振振有词。
这话倒是提醒了楚江红,“你当真赠了花楼女子定情信物?”
楚北辙脸色一变,楚江红见此,气的起身就要揍楚北辙。
“娘!别打别打!都是误会!是赠送了玉佩,但是不是什么定情信物!我今晚就去把玉佩拿回来!”楚北辙连忙躲闪,但还是糟了楚江红一个爆栗,她疼的龇牙咧嘴的,娘下手真重啊!
“记着点痛!这事解决以后,别想着再去!往后这地方你提都不要提!”楚江红恨恨的说道,转而压住怒火,语气近乎平淡,“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去。”
“不行!白天花楼不开门,还要等到晚上!”楚北辙情急之中脱口而出,话出嘴以后她才意识到,连忙捂住了嘴。
但已经晚了,只听耳边传来一声怒吼,
“那还不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