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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墙旧梦第2章

发表时间: 2022-09-09

路泽谦慢慢抱紧我,


「沅芗,你只是病了……你还记得以前,我给你折过一千只千纸鹤吗?」


我顺着他的话,追溯过往。


记忆就像尘封在旧箱子里的书信,蓦然被人提起,清晰无比地浮现出来。


黑暗中,我轻声说:「记得的,十五岁那年生辰,你送了我好多千纸鹤。」


「嗯,后来,你去我家,跟秋月因为一碗汤羹拌过嘴。你将碗扣在了秋月头上。」


一种温馨萦绕心头,我的心开始雀跃,


「对……好长一段时间,我都讨厌秋月。你回来,我恶人先告状,把秋月给气哭了。」


那日他反倒轻斥秋月:「不要欺负沅芗,她是你嫂嫂。」


马车咕噜滚过一道楞。


我软软地朝前栽去。


路泽谦揽住我,慢慢抱紧,像把我揉进骨血,


「没关系。你慢慢想,我可以等,我们沅芗只要好好的,我便什么都不怕。」


我思绪混乱,疲惫地点点头,睡去。


梦里是沈京墨的脸,窗外雨声淋漓,我和他相拥而眠。


鼻息交缠之间,热意横生,他把我压在床榻上,解开了衣裳。


「沅芗……」是沈京墨低哑的嗓音。


「沅芗——」两个声音重合,我蓦然睁眼。


黑暗中,路泽谦正抱着我,「沅芗,到家了,你方才做梦了,出了一身汗。」


我低低嗯了一声。


「可是梦到了什么?」


那画面难以启齿,略微粗糙的炙热触感仿佛还停留在胸前,我红了脸,矢口否认:「没什么。」


我和路泽谦下了车。


一瞧,愣住了,他把我带回了路家。


路泽谦解释道:「今夜伯母受惊,病倒了,白家忙着请大夫,无人照料你。」


我正对着门前那匹马出神。


「瞧什么?」路泽谦走过来,握住我的手。


我指指那匹马:「我见过。」


沈京墨曾骑在那匹马上,对我伸手。


旁边的小厮笑道:


「白小姐自然见过,你当街拦过我们主子三次,我们主子都骑在这匹马上。说是定情信物,也不为过了。」


我有些茫然。


我的确拦过马,可马上的人,是沈京墨啊……


「沈将军……」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小厮的笑骤然一顿,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白小姐难道要连这份回忆,都一并夺去带入沈将军?」


路泽谦皱皱眉,轻斥:「路拾!」


被唤作路拾的小厮颇为激动:


「旁的也就罢了!当年主子入京,白小姐再三拦马,主子爱上,从此就变了个人似的,对她唯命是从。如今她一觉醒来,移情别恋算怎么回事?您不憋屈,我替您憋屈!」


「……就因为沈京墨是将军,他就该骑马!那主子为了白小姐,再不碰马,合该苦巴巴地瞅着她!」


面对指摘,我有刹那的无措。


「对不起……」


自醒来,道歉成了我的常态。


他们说我患上癔症,说我不正常。


父母的痛心、路泽谦极力掩盖的失望、沈京墨几近冷漠的眼神,变成了插在我心头的一把刀。


我在痛苦的泥沼里挣扎,拿歉疚示人,不得一日安生。


我茫然地抬起头,对上他略微湿润的眼,问:「你也会骑马?」


路泽谦眼中的痛楚一闪而过:


「你拦过我三次。第三回,我带你骑马,你吓坏了,从此,我再也没骑过。」


我思绪很慢,渐渐回想起来:他虽是文臣,当年圣上猎场遇险,是他救的。


他会骑马,武艺也不错。


记忆中沈京墨的脸渐渐淡去,变成路泽谦一身白衣,骑在马上。


第一回,他对我不冷不热,擦肩而过。


第二回,俊眉轻蹙,严肃提点:「姑娘,性命不可当做儿戏。」


第三回,他亦对我伸出手,无奈叹道:「上马来,我送姑娘回家。」


可我在马上吓哭了,那日路泽谦登门,对着我父母躬身发誓:


「沅芗既然不喜我纵马,以后泽谦便不再碰马。」


我心蓦地一疼,一直是路泽谦……


是我……记错了。


我反抱住他,「对不起,泽谦。是我病了……」


……


我的病一天天好起来。


沈京墨似乎变成了一张泛黄的纸,深埋进了记忆深处,丢在尘埃里。


等到能见人,便是路秋月归宁。


我远远站在台阶上,瞧见沈京墨从车里下来。


他穿了身玄衣,腰封紧束,英气爽朗。


如今早晚各一副药,我情绪稳定许多,瞧着他们站在一处,也不碍眼了。


路秋月紧随其后,唤了句夫君,待沈京墨回头,伸出手。


他似乎没料到路秋月有此一举,一愣,站在原地半晌,神色渐渐柔和,牵住她手,抱下车。


不知不觉秋风起了,天气渐凉。


墙角的海棠开得正盛,一串串的。


据丫鬟说,数月前,路泽谦亲手栽下时,还是半死不活。


近来我病好,连花都好看了,寓意我与路泽谦和和美美。


我闻言,笑了笑,「海棠太苦情,我不喜欢。」


丫鬟不懂,抖开大氅替我披在肩头:


「白小姐,天冷,公子嘱咐您多添衣裳。」


火红的狐狸毛做的,裹在身上很暖和。


路泽谦不知从哪里淘来的稀罕货,全用在了我身上。


我站着未动,慢慢摩挲着柔软的狐狸毛。


沈京墨转身时,看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