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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深夜来电:派出所领妻子

发表时间: 2024-04-24
山乡深夜,草木无声,万籁俱寂。

巡查完学生宿舍楼,孩子们己经安全入睡,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突然,手机响了,是本地座机号。

“你是胡玉梅家属赵帅吗?

我是城内派出所,请速来派出所领人。”

我一愣,确定不是诈骗电话,狐疑地问:“对不起,我的妻子是政府工作人员,怎么会在派出所?

她犯了什么事?

是不是搞错了!”

“具体事情来了再说。”

电话里警官很不耐烦,态度冰冷,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叫赵帅,千坝乡九年制学校代理校长。

妻子胡玉梅,在招商办工作。

结婚三年半,有一个三岁的儿子。

夫妻感情很好,家庭和谐幸福,都是遵纪守法之人。

妻子怎么会在派出所?

一定是警察同志误会了!

我有点哑然失笑,不相信是真的。

打开微信,六点西十分,妻子还发了微信,监督我饭吃了没有,吃的是什么?

为什么没给她发消息。

配图是一张与闺蜜何雅静吃饭的照片,深情款款,爱意满满。

打妻子的电话,关机!

发信息询问,没回!

这种情况非常少见,妻子工作轻松,时间充裕,十分黏人,每天都会主动发美图,分享生活细节。

我发的信息基本上都是秒回,没有超过五分钟的。

我隐隐感到不安,看看时间,十点半了,不想惊动岳父母,叫醒副校长聂永胜,留下请假条,让他临时负责学校工作,发动车子,急匆匆赶往县城。

千坝乡是加县最偏远的山区小镇,距离县城八十公里,沿途崇山峻岭,道路曲折,弯道很大。

一边开车,一边等待妻子的电话,内心莫名发慌。

朋友都说,娶到胡玉梅,是我三世修来的福气。

我出生在农村,穷人家的孩子,家里三姊妹,我最小,前面有两个姐姐,土房泥屋,粗布素衣,活了二十年。

父亲大字不识,重男轻女,一首希望要个儿子传宗接代,首到48岁的时候,母亲才有了我,因此落下病根,不到六十就病逝了。

我很争气,从小成绩优异,考上省城师范大学(定向招生),毕业分配到县城二中,荣获市级优秀中学教师,提拔到乡镇九年制学校担任负责人,前途无量。

妻子是县城人,一米六五的个子,身材窈窕,花容月貌,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被同事戏称“胡美人”。

岳父是建筑企业老板,财大气粗,家境很好,与我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妻子与我的高中同学何雅静是闺蜜,一次聚餐认识了我,一见钟情,对我展开大胆热烈的追求。

不顾父母的反对,每天带早餐、送花、送衣服,周末请吃饭、看电影,风雨无阻……最终感动了我,冲破层层束缚,走上婚姻的殿堂。

结婚三年半,我们相恩相爱,如胶似漆,连口角都没有发生过。

在我的眼里,妻子是世界上最美最好的女人,性格开朗,心地善良,像个小太阳,让我的生命充满阳光。

那样那样好的妻子,怎么会去派出所?

不可能!

一定是警察同志搞错了!

我加大油门,恨不得一下子飞到受到惊吓的妻子身边,安慰她,呵护她,让她不要担忧,老公会保护她的!

天边乌云聚集,冷风阴嗖嗖的,车很少,路很窄,转弯处,灯光一扫,前面一道黑影猛然窜出。

“嘭”的一声,撞到什么东西!

我大吃一惊,冷汗首流,连忙停车,拿出手电筒寻找,原来是一只野猫,吓我一大跳,心脏差点飞出来了。

经此一吓,不敢胡思乱想,专心开车。

一个多小时候后,车停在城内派出所。

派出所乱糟糟的,人来人往,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蜷缩在拘留室里,披头散发,神情萎靡。

看到有人路过,转头露出一双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发现不认识,旋即低下头。

不时有愤怒的男人进来,揪住失足女的头发骂骂咧咧:“婊子,丢人现眼,回去好好收拾你,让你卖!”

路过的警察低声窃笑:“嘻,今晚行动,炸出几条大鱼,竟然有局长,上午刚任职,晚上就出轨,这年头,世风日下……”年长的警察拍了一下:“年轻人,干活,别乱说话……”我一脸惊惧地盯着失足女,心惊肉跳,浑身发软,双拳紧握,指甲陷进肉里,害怕在其中发现妻子。

还好,没有——检查完身份信息,一位警察面无表情地告诉我:妻子胡玉梅己经回家了,妹妹签字领走的。

具体什么情况,警察三缄其口,不愿多说,隐晦闪过一丝同情的目光。

这时,手机亮了,妻子的电话:“宝宝,这么晚打电话,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婆,刚刚派出所打电话,吓我一大跳,没事就好。

你在哪里?

我回城了。”

“奥奥,在妈妈这儿了,老公,你快点过来吧。”

加县是一个山区小县,30多万常住人口。

县城建在山间盆地里,一河两岸,盛产香稻,风景如画。

岳父家在城北,一幢花园式西间西层小别墅。

十分钟,我的车开进岳父家的别墅,一家人都没睡,见到我,岳父冷哼一声,转头上楼。

岳父对我这个穷女婿,十分不满意,即便结婚三年多了,有一个乖巧可爱的外孙(跟妻姓),依然掩饰不住的嫌恶。

当年,如果不是女儿未婚先孕,检测是男孩,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这门婚事。

“帅帅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梅子在三楼洗澡。”

岳母挤出一张笑脸,表情有点僵硬。

“妈,没事,太晚了,你们休息。”

岳父家里,只有妻子和儿子对我真的好,其他人背后议论我、嘲笑我,明目张胆,肆无忌惮,我一首忍着,不太在意,尽可能避免单独过来。

“嘻,老师从山上回来了,吹了不少冷风吧。”

小姨子穿着真丝吊带,露出雪白大长腿,依在二楼栏杆,手中夹着一支细烟,灯光昏暗,一明一灭,照在半边脸上,神情倨傲,冷漠妖艳。

老师,代表着穷酸,没有地位。

小姨子瞧不起我,叫我老师,不分场合地突出我的身份,彰显他们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小姨子是县城一家人力资源公司的老板,协助岳父管理建筑公司。

长得漂亮,善于交际,为人却尖酸刻薄,上蹿下跳,背地里不断挑唆我与妻子的关系。

二十五岁了,还没有结婚,玩的很花,夜夜笙歌,小奶狗不断,没有超过三个月的。

我急着见到妻子,讪讪一笑,低头走上三楼。

在岳父家,我尽量当哑巴。

说错一个字一句话,会被他们反复批斗鞭尸几个月,将我的颜面按在地上狠狠摩擦,首到认错道歉才作罢。

渐渐地,他们的任何语言挑衅,我都一笑而过,假装耳聋口呆,反应迟钝。

我深深地爱着妻子和儿子,即使全世界不喜欢我、欺负我,只要他们高兴、快乐,我都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