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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耻笑

发表时间: 2024-04-24
天色渐晚,一行人围在宜兰居,全然不顾姜颂大病初愈需要好好休息,几双眼睛牢牢地盯着她,似有她不松口不罢休的架势。

一片沉寂之中,只有姜婉宁的哭声萦绕在姜颂的耳边,让她心生不耐。

萧玦慢慢从床榻上站起来,他生得高,垂眸看着姜颂,满眼都是沉沉深情。

从前姜颂就是这样醉倒在他的眸中,多年不肯醒来。

可他的一番话,却是深情款款地求她,让她允许他纳其他人为妾。

“颂儿,”萧玦哑声开口,“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我对你发誓,只要你给了宁儿一个身份,侯府的当家主母依然是你,你的地位绝对不会受到影响。

宁儿是你的亲生妹妹,难不成你要看着她孕育了一双儿女却没有一个正当的身份,为人所耻笑吗?”

姜颂抬眼看着他,定定开口:“难道夫君在边关和她缠绵床榻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她没有身份会不会受人耻笑吗?

难道夫君带着她和一双儿女回京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身为侯门主母却被蒙在其中,会不会受人耻笑吗?”

“夫君既然自己都全然不顾侯府的脸面,为何要如此道貌岸然地要求我为了侯府的脸面委曲求全?”

萧玦变了变脸色。

萧老太太和沈氏也是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颇有不满。

只觉得姜颂这些年在侯府的温婉贤淑装得可真是好,此时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可她们现在不能真的惹恼了姜颂。

沈氏将萧玦往身后拉了拉,看着姜颂,竟一瞬间掉下泪来。

“颂儿,是我对不住你,是侯府对不住你……”沈氏拉着她哽咽道,“玦儿竟然做出这样有辱你颜面的事情,我这个母亲也觉得羞愧难当,巴不得一头撞死去给萧家的列祖列宗赔罪,怎的就生养出了这么个忘情负义的人。”

“可是颂儿,玦儿是我们侯府唯一的子嗣,也是侯府唯一的希望,更是你的一生里唯一的依靠啊。”

“若是玦儿的性命和前程毁于一旦,整个侯府也会遭罪,颂儿,我是真心不愿看到那一幕……”她掩面哭泣,垂头在姜颂面前不断抽搐。

可趁着丝帕挡住脸的功夫,她回过头来,冲着萧老太太使劲使了个眼神。

萧老太太立马会意,伸手开始拍打自己的一身老骨头。

“作孽啊,玦儿,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和你母亲也不想活了,干脆我们一家几口人一同撞死,也算是给了颂儿一个交代了!”

“只希望颂儿你能悉心照料玦儿的一双儿女,幼子无辜,他们是侯府最后的希望和子嗣了啊!”

姜颂只觉得不可理喻!

她看着假惺惺的一家人,胸口不断起伏,微微有些疼。

她别过脸去,不想再看见这样虚伪的做派。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他们却让她觉得是她的得理不饶人才害得家无宁日。

她走到一边去,看着窗外的满园夏色,只觉得讽刺。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看见了院中的几只白鸽,叽叽喳喳地飞过来,在地上啄食。

姜颂的心里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些食物是她长期备给这些鸽子的。

她和萧玦的情意,都始于多年前的信鸽们,是他日复一日的宽慰开导让她走出父母双亡的阴霾,重新面对新的生活。

曾经,萧玦也是给过她新生的人。

她垂在一旁的手蓦地被萧玦握住。

他的掌心有一层厚厚的茧,而她娇嫩,柔若无骨,手掌被他包裹住,一股有些陌生的情绪蹿在她的胸腔。

萧玦轻叹一口气,灼热的呼吸在她耳后,嗓音温存。

“颂儿,是我错了。”

萧玦在她身后说,“只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唯这一次,好不好。”

他一遍遍地说:“是我错了。”

一只鸽子在此时从窗户中飞了进来,稳稳地落在了姜颂和萧玦相握的手上。

姜颂垂眸的一瞬间,眸中泛起泪意。

这些年,她都没有哭过,即便是在梦中,萧玦带着姜婉宁和一双儿女站在她面前的画面也时时出现,她也一首冷静,从未有过失态的时刻。

可到了这时候,她却忽然想哭。

她有些想娘了。

若是母亲还在,定不会让她受到这样的委屈。

终于,在姜婉宁嘤嘤的哭声中,在沈氏和萧老太太惺惺作态的自责中,姜颂回过头去,语气淡淡。

“我明日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一行人离开宜兰居时,姜颂只觉得终于清净了。

可是等她回头,萧玦还站在她身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他的眸中似有歉疚,但姜颂不想要这份歉疚。

一旦一个人觉得愧对另一个人时,那一定是因为那人做了亏心事。

她宁愿萧玦一生也不要和她道歉,只求不要辜负她的一片真心。

萧玦走上前想抱抱她,此刻的她面容染上一丝病态,原本就瘦弱不堪的身子此刻更是犹如弱柳扶风,风一吹就要倒似的。

烈日炎炎,一袭青衣的她让人神清气爽,心态也不由得变得平稳许多。

他刚要上前一步,姜颂便躲开了。

她微微弯腰,咳了两声。

“夫君,崔医女说我的病还没有大好,需要好生休养,更是怕把病气传给了你,还是请夫君先回鹤梦堂吧。”

萧玦看着她实在是疲惫,没有强留,叮嘱了她两句后,便起身离开。

姜颂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陷入往事沉思。

鹤梦堂是萧玦的住处,七年前,她和萧玦大婚当日,萧玦就被派去和太子一同剿匪,半年未归。

姜颂不想独自住在鹤梦堂,也觉得宜兰居住久了顺心,便还是留在了原来的住处。

大半年后,萧玦归来,归途中却和太子一行遇到残匪设下的陷阱,姜颂和姜婉宁一同前去营救,她失足落水,被萧玦救起,在东郊的洞穴中,她迷迷糊糊和萧玦圆了大婚当日未来得及的房。

回府后不久,姜颂查出有孕,可萧玦这时却接下军令,去了边关,一去六年。

她独自一人在侯府养胎,却终究是因为无人照拂,又一心忧虑萧玦安危,以致早产。

孩子胎里不足,生下便没了气息。

姜颂半躺在窗边软榻上,听夏夜蝉鸣,内心空寂一片。

算算日子,在她早产血崩,九死一生之际,她的夫君正在千里之外的营帐内,和她的庶妹情难自抑,缠绵床榻。

姜颂落下一滴安静的泪。

她还记得她的孩子,是一对双胞胎,女儿鼻尖翘挺,儿子眉眼温和。

他们不哭不闹,躺在她的怀里,身体慢慢变凉。

六年过去了,他们都以为她早己忘了那两个孩子。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刻也不曾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