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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宠妾灭妻,我转头嫁权臣畅销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楚拾月道:“你身为老太太的管事丫鬟,又事事以她老人家为先。往年府里捉襟见肘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打老太太手里钱财的主意,都是你出来挡着,得罪了不少人,我说得可对?”
兰香沉默了。
楚拾月所说的,正是她一直暗自担忧的事情。
身为老太太最倚重的丫鬟,兰香在孙府里看起来风光无限,可那些都不过是因为她暂时有利用价值罢了。
等将来老太太驾鹤西去,她的处境不敢细想。
楚拾月仿佛知道她的心声一般,继续道:“要是没有家里那个烂赌酒鬼哥哥拖累,你早就把赎身的银钱攒下来了,可惜你现在手头应该没什么积蓄吧?将来就算老太太开恩放你出去,手里没几个钱,如何立足?”
“你那哥哥心性歹毒,倘若发现你身上榨不出银钱,把你卖给个不成器的丈夫,挨打受累都是轻的。你在宅子里舒展惯了,能吃得了这个苦吗?”
楚拾月的话,句句都直戳兰香的软肋,她的脸色也越来越惨白。
的确,兰香的哥哥每逢输了钱或者喝醉酒,都会找她来要钱,不给就威胁闹事。
即便小心攒下财物又如何?她娘老子已经不在了,将来若是被开恩放了出去,必然要被遣回哥哥家。到时候无论多少私房,肯定都得吐出来。
把她卖给老光棍这种事,绝非玩笑!
兰香脑子飞快运转,衡量了一番,最终咧嘴苦笑:“多谢二太太抬爱,只可惜老太太一直死死捏着我的身契,不提开恩的话。就算二太太愿意赏我一份赎身钱,将来怕也是要在这府里做一辈子奴才,用不上了。”
兰香说得很委婉。
孙老太太走后,她的身契便会大部分家产一起,理所应当落在大房老爷手中,要赎身或者开恩放出去也是大房的事,二太太给钱是没用的。
想要决定她以后的命运,除非二太太现在就把她的身契弄到手,而那个可能性微乎其微。老太太她根本就不喜欢二太太,怎么会愿意把自己的臂膀给她呢?
楚拾月对兰香的拒绝早有预料,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多了几分欣赏。
她闲闲道:“我知道你的顾忌。如果你表现得好,我会把你的身契从老太太那边弄过来,还你一个自由身。”
“当然,这话听着像是空手套白狼,令人难以信服。我这边会先给出一点诚意,让你清楚我说到做到。”
兰香的心跳得极快:“什,什么诚意?”
楚拾月意味深长:“几天后你便知道。你要真是个聪明的,就该趁现在为自己好好想想,这次错过的话,往后未必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兰香离开二房院子的时候,表情有点恍惚,回来的两个丫鬟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太太,刚刚老太太那边的丫鬟来咱们院子做什么,该不会是为白姨娘出头吧?”夏莲紧张地问。
楚拾月平静道:“除非二老爷现在就把我休了,否则就算是老太太亲自过来,我依旧会好好管教不知好歹的人。”
夏莲和春棠对视一眼,二人的面上都是意外与惊喜。
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错觉,今儿太太醒了后,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了。
原先她们就很不满后院里那些女人的小心思小动作,只是太太好脾气,一直都睁只眼闭只眼,她们白白气得半死。
可太太如今开了窍,接连爽利回击,不再忍气吞声,实在是太好了。
其实,楚拾月之所以对兰香说那些话,并不是她真的打算动手做什么,而是利用了前世的记忆来占一回便宜。
或许是因为从小跟着母亲打算盘做生意的缘故,楚拾月的记性一直很好,多年来极少出差错。
她清楚地记得,在白姨娘入府后没几天,兰香的赌鬼哥哥便因为醉酒跌入河里身亡。
这是一件小事,和楚拾月的关系也不大。她之所以会有印象,是因为兰香来她这里申报车马出府料理丧事时,脸上那掩盖不住的快乐与轻松。
看得出来,她是想这个哥哥死很久了,连伪装悲伤都勉强。
这么一来的话,楚拾月不需要动手,只不过是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够把事情的功劳算在她这边,叫兰香误会。
反正意外这种事总是会让人充满遐想,也找不到证据。
只要收服了兰香,孙老太太那边就几乎没什么秘密了,对于楚拾月来说百利无一害。
傍晚,孙鸿渐回来了。
换作以往,楚拾月早就迎了上去,拿衣奉茶,把他伺候得妥妥帖帖。
可今天的楚拾月推不舒服躺下了,改为两个丫鬟上前来服侍。
孙鸿渐对丫鬟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自己来到榻上,轻轻握住楚拾月的腕:“怎么了,不高兴?”
楚拾月感到一阵恶心,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如果是曾经的楚拾月,这会两人早就携手密语了。
可重生回来的她,只觉得被碰触的肌肤像是被蛞蝓滑过,腻味,反胃。
孙鸿渐察觉到了妻子的异常,不过,他猜错了方向。
他搬过楚拾月的肩,诚恳道:“芝儿,你是知道我状况的,老太太塞再多人进来,也不过是添几个摆设。”
看着孙鸿渐清俊秀逸的脸,还有他眸中真挚的情意,楚拾月咬住了唇。
上辈子,她并不是一个蠢人。
如果她真的蠢,也不会在风雨中护卫了孙家这么多年,直坚持到后来翻身。
可她却被自己的丈夫骗了一辈子,直到他死,她都从未发现过他半分纰漏。
眼前这个男人,心思到底有多深?伪装的能耐有多厉害?
楚拾月垂眸:“我倒不是吃醋,只是焦心。塞的人越多,到时候一男半女都养不出来,岂不是越令人猜测纷纷?”
孙鸿渐笑:“我正要和你说这个呢。有一房族亲家里败落,偏偏生了许多孩子,眼看着养不活,要送来过继给我们。老太太那边已是允了,到时候你亲自教养这对孩儿,他们这么小,往后必是把你当自己的亲生母亲。”
楚拾月微微皱眉:“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和我商量,就把这事应了?”
孙鸿渐一愣:“我以为你定是千肯万肯,就没想太多。怎么,你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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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书还没到,大太太和三太太反而先到了。
她们来这里的理由是一样的,那就是今天的午饭简直不能看。
“老太太,二太太这是要做什么?我们十几个人,厨房那边总共才送来二十个菜,这够什么吃的?”大太太马氏阴沉着脸,十分不悦。
三太太胡氏也皱着眉头附和:“不但数目少了,拿过来的东西也都是些便宜货,我每天吃的燕窝羹换成了红枣银耳汤,三老爷要吃鲥鱼也没有,还说往后只能吃普通鱼!咱们好歹也是大户人家,怎么弄得这么寒酸?”
孙老太太浑身颤抖:“反了,她这是反了!!沈氏怎么还没到?她不来的话,拿绳子捆了她来!”
话音未落,苏锦书大大方方地出现。
“老太太不用派人去拿绳子,我自己有脚。还有,我也有耳朵,两位妯娌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在门口微笑站定,只是笑意是冰冷的。
孙老太太恨不得亲自上手去撕了苏锦书,可眼下有那么多下人,她还是咬牙忍住了怒火,大骂着:“你给我好好解释清楚,为什么要克扣大家的份例!要是解释不清,以后这个家你别想当了!”
苏锦书不慌不忙,首先看向了大太太马氏:“咱们府里的情况,嫂子虽然不管家,心里应该也是有数的。每天进来多少,出去多少,几乎一点盈余都没有。管家陶大是大太太的陪房,他是盯着所有账本的,这个总骗不过嫂子您吧?”
大太太马氏一愣,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了:“是。”
“既然如此,那为何嫂子不理解我的苦心呢?过几个月便是选官的时候了,钱少了办不成事,那些大人们哪一个是胃口小的?要不是这么省着,我从哪里去凭空变出大几千两的银子给大老爷买官呢?”
“你手里不是还......”大太太话说一半,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颇为无耻,面红耳赤地止住了。
她的男人想当官,用公中的钱已经有些令人不满了,怎么好意思说要弟妹的私钱?这说出去,他们大房得被人戳一辈子的脊梁骨,抬不起头来!
孙老太太听到这个也傻眼了,想说点什么半天说不出来。
虽然总是瞧不起苏锦书,可潜意识里,她一直觉得这个儿媳就是个聚宝盆,只要有她在,多少银子都不算回事。
所以她和其他人都放心敞开了花,敞开了捞,从来不去想开销的压力和总账。
被苏锦书这么一算,好像也的确挑不出刺,倒显得她们只顾着自己享受了。
苏锦书又看向了三太太胡氏:“弟妹,你们三房预支了多少钱,我就不提旧账了,按理说你们欠了那么多,不给你们送饭我都问心无愧,有的吃就不错了,至于挑三拣四吗?”
“如今全府上下都要节省开支,你们三房向来不出力只吃饭的,怎么好意思这个时候特殊?难道大老爷当了官,你们就没有好处吗?都是一家人,别这么计较。”
三太太胡氏成功上了苏锦书挑拨的当,炮火牵连了大房。
“你胡扯什么呢?我们三房怎么就不出力只吃饭了!说得好像大房出了力一样,他们不照样只会花钱?凭什么只说我们呀!”
大太太马氏反唇相讥:“我们花钱那都是有回报的,大老爷当官了以后孙家都能沾光,三老爷拿去赌钱,可不是个无底洞?这两者也配相提并论!”
三太太胡氏嘴巴向来厉害,并且三房对大房将来占据大部分家产这事一直很不满,这会儿索性一起爆发了。
“哎哟,大老爷要真是个当官的材料,怎么会这把年纪了还是个白身?就大老爷这为人处事的本领,往后要是得罪了什么贵人,咱们孙府别说钱了,命可都得赔进去!”
“你放什么屁!......”
平时养尊处优看起来高贵无比的太太们,在关系到银钱利益的时候,撕起来的架势完全不亚于那些所谓的市井泼妇,让苏锦书看了一个现成的热闹。
大太太是五品官的女儿,三太太的父亲是个监生,她们平时没少拿这个自抬身价,说苏锦书没有教养。
可真到了关键时刻,才知道谁才是那个没有教养的人。
孙老太太见两个儿媳闹得很不像样,重重地顿了顿拐杖:“都给我住嘴!”
婆婆的威严还是很管用的,大太太马氏和三太太胡氏互相狠狠瞪了一眼,终究是住嘴了。
“二太太说的没错,眼下是大老爷选官的要紧日子,既然大家都俭省了,那谁也不用挑理。不过是几个月,怎么就熬不过去了?谁要是受不了,可以分家出去,我当即答应!”
这话一出,马氏与胡氏彻底蔫了。
她们可不敢闹什么分家,要是被男人们知道,说不定还得动手打架。
即便再瞧不起苏锦书,她们对她的持家能力还是有数的,也知道自己吃香喝辣是靠了谁。
真要分了家,就现在这点儿家底,还不够大老爷和三老爷霍霍半年!
孙老太太把矛头又对准了苏锦书:“照你说的,等大老爷选完了官,各人的份例必须要回到之前的标准,明白了吗?”
苏锦书不置可否:“老太太吩咐,我知道了。”
知道是知道,可做不做,那是另一回事。
回二房那边后,亲眼目睹了整场闹剧的春棠和夏莲满脸都是笑,同时还有点不足。
“大太太和三太太狗咬狗的样子太好玩了,就她们今天这个泼妇模样,下人们肯定要背地里看笑话她们好几个月。”
“只可惜这件事就这么结了,老太太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不然咱们还能继续看戏呢。”
苏锦书淡淡笑道:“别急,好戏在后头。”
今天的事,只不过是个开始。
孙老太太之所以没彻底撕破脸,而是选择忍耐和稀泥,是因为她手里还有钱,多的不说,至少花几个月是不成问题的。
这个老太太一向自私得很,任何所谓关心晚辈的行为,都是建立在符合她利益前提基础上。
只要她自己吃饱喝饱,哪管其他人吃不好?
果然,当天夜里,兰香就过来和苏锦书通风报信。
府内侧门早有几个小厮和丫鬟提灯等着,见他们回来都松了一口气,赶紧带路。
“老爷,太太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今儿三房那边的人来闹,咱们好悬没给拦住呢。”孙鸿渐的贴身小厮高福愁眉苦脸道。
孙鸿渐不以为意,闲闲问:“他们来闹什么?”
高福看了季楠禾一眼,放低了生意,为难道:“还不是为了份例的事情......”
季楠禾提倡的俭省的不仅仅是体现在吃饭方面,其他方面的待遇也跟着一起降到了最低。
三房的老爷偏偏是一屁股内债的人物,平时就靠薅自家羊毛在外面充大爷勉强混过去,如今月例这么一减,那日子可就太难熬了。
在外面喝酒看中个歌伎,想打赏点什么东西,兜里比脸上还干净。
按照原先的惯例,三老爷夫妇每个月能够分到的衣物料子数目为十个缎子,十个绸子,清水棉花棉布针线若干。
这些他们肯定用不完,拿着赏人卖钱都是不小的数目。
三老爷本来还想卖这个月的份例换点钱花花,没想到一问,全没了!
二太太说,各房里每个老爷太太少爷小姐的衣物都是够的,如今情况特殊,谁也不做新的。
至于什么时候继续给料子,等大老爷选上官了再说。
三老爷本来就委屈,一听这个立马炸了。
他派亲信来二房这边找茬,可惜斗气半天都没碰着正主,败兴而归。
听完事情经过后,孙鸿渐面上没什么表情:“往后大老爷或三老爷他们有什么不满,叫他们直接来找我。她一个做人家媳妇的,叔伯们怎么好意思找她较劲?”
高福连忙答应了。
季楠禾看着孙鸿渐,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以前她也发现过这个问题:虽然孙鸿渐在孙家的名声官职都是最低最不起眼的,可另外两个弟兄从来不会看轻他,反而非常重视他,即便后头分了家,平时来往什么的也很热情主动。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孙家家风好,兄弟间感情和睦,后来看似乎并非如此。
那两个压根就不是什么在乎亲情的人,见利忘义捧高踩低,都是他们的本性。与其说是兄友弟恭,倒不如说他们对他有种隐隐的忌惮,和敬畏。
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孙鸿渐身上还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次日,二人在众多奴仆的簇拥下,来到了过继孩子的人家。
这家人也姓孙,据说曾祖那一代和孙府是堂兄弟,也是做过官的,可现在已经没落去了七街上住。
全家十三口挤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又脏又乱,一眼可见的贫穷落魄。
角落里站着,地上跑的,车里坐的,都是孩子,看得人眼花。
季楠禾没有搭理絮絮叨叨的夫妇,全程盯着被领到跟前的两个孩子。
是孙玉芙和孙仁德,没错。
此刻的孙玉芙两岁多了,穿着脏兮兮的布褂子,面容怯生生的依偎在大人怀里;孙仁德此刻还只是个襁褓里的婴儿,睡得很香。
一看到这张无辜的小脸,季楠禾立即想到上一世养子那无耻奸诈的油腻嘴脸,恨不得伸出手来掐死这个孽种!
可她终究还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把目光转向了其他地方。
只不过一扫,她就发现了许多异常之处。
可季楠禾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恰到好处地皱起眉:“这么多孩子挤在一起,也是为难他们了。”
仿佛她刚刚的环视,只是为了查看环境而已。
孙鸿渐并不知道季楠禾早已明白这两个孩子的真实身份,只当她还对自己的亲生孩子有所幻想,才这样心不甘情不愿。
他的眸底闪过一丝复杂,扶住季楠禾的肩,轻声对她道:“放心,只要我在一天,谁敢对你不好,我就逐出家门。”
上一辈子,他也是这么说的。
可笑的是,他的确也做到了。
孙鸿渐活着的时候,那对母子小心翼翼,没有露出半点马脚。只是他留下一封休书,死后要了她的命罢了。
一个恶人居然还会遵守承诺,可不可笑?
季楠禾暗中握拳,勉强笑笑:“我已经看过了,等我回去好好想想吧,几天后再谈这事。”
“好,我们回去吧。”
孙鸿渐回孙府没多久,就去了外面应酬。季楠禾巴不得他不在身边碍事,立即吩咐春棠夏莲去找人调查刚刚那一家子。
“多砸些钱给那对夫妇,孙家给他们多少,我给双倍。再找些人盯住那家房子,看看平时都有些什么人接近。”季楠禾冷冷道。
两个丫鬟严肃点头,迅速去处理此事。
不知道为何,季楠禾的心跳得很厉害,说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就在她眼皮有些跳的时候,秦管事来了。
好在带来的是好消息,不用问,看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恭喜太太,贺喜太太,夜明珠拍出了高价,更重要的是还结缘了几个贵人!!哎呀,真是好事太多了,都不知道该从哪一样开始说起好。”
秦管事满面红光,笑得满脸的褶子都在抖。
能让见多识广的秦管事如此高兴的,想必拍卖的成功超乎想象。
季楠禾心里的阴霾被他这个表情驱散了不少,笑道:“你一样样慢慢说,不急。”
秦管事点头,竭力平静自己的情绪:“太太您不知道,咱们的夜明珠一出来,惊动了不少大客!好几个都派人找我,想私下谈价格,不愿意走漏风声被人抢,只因看中的人太多,争执不下,最后还是拿出来拍了。”
“自打宝行要拍卖夜明珠的消息流出去后,那叫一个人挤人呀!宝行老板都说,这样的盛况好久没见了!”
“最后这颗珠子拍出了足足十二万两银子的高价!买下的据说是宫中的一位大人物,虽然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可从宝行老板的态度来看,绝对是尊贵无比的人。不过......”
秦管事忽然犹豫了。
“不过什么?”季楠禾惊喜之余,心里又一个咯噔。
“那位大人派人找上了我,说若是有相同的珠子他愿意出两倍价格买,凑成一对才方便送人。”秦管事为难。
谢清予摇头:“要是你早些和我说,我也就肯了。偏偏昨儿夜里我做了个梦,梦里送子娘娘说再过三个月我便能怀上你的孩子。只不过是三个月,又不是三年,不等一等如何甘心?”
孙鸿渐踌躇,到底没说她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知道,就算谢清予有心病,也是他害的。
于是,孙鸿渐委婉道:“老太太那边已经派人去接那两个孩子了,这个时候说等等,怕是不太好。”
谢清予笑:“送些银子去就是了,亲爹娘照顾总比外人强。问起来就说孩子太小,怕到新宅生病,再养养大些身子骨结实。”
孙鸿渐无言以对,只能答应。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谢清予的面上浮起了冷漠嘲讽的神情。
是去找孙老太太商量对策了,还是去安慰暂时见不到一对儿女的白姨娘了?
回想上辈子,白氏进孙家的事,还有过继的事,都是孙老太太一力主张。
这位婆母活着的时候,屡屡为两个孩子撑腰,生怕其他人欺负了他们去,尤其是防着谢清予这个嫡母。
要说老东西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谢清予是不信的。
吃她的,喝她的,还合伙骗她。
却不但没有愧疚与弥补,反而永远是高高在上,不冷不热的模样。
这辈子,别想再和她耍什么婆婆威风了。
和那一家子贱人一起,给她滚进深渊吧。
次日大清早,谢清予叫来管家陶大,让他把账本全放在自己面前,仔细检查。
她本就是管家太太,时不时就要对一对账目,这事理所应当。
只不过,这回的她不像以前那么好说话了。
“陶大,这几个铺子怎么亏得如此厉害?虽说做生意有赚有赔,可连着赔大半年有些说不过去吧。”
陶大心里一紧,赔笑解释:“管铺子的是二爷奶娘家的小子,想必是刚开始做生意,不懂经营。我去铺子里查过账目,并没有什么问题。”
谢清予冷笑:“管他是谁,赔三个月就该让他滚了。又不是新起的铺子,原来的账房管得好好的,怎么到他手里就败了?对了,好好为何换人?”
陶大不敢说实话,只能撒谎:“原来的人说是家里出了事,请辞回老家了。”
“他是我们沈家的老人,出了事怎么会不和我商量?你叫现在的这个卷盖铺滚蛋,我自有安排。”
陶大唯唯诺诺答应。
谢清予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一口气把所有新安插过来的人全部换下,重新调成自己的人。
上辈子,孙家的老太太和其他叔伯妯娌联手想要餐食她的产业,当时她看在丈夫的面上没有计较,只是保住重要的那些生意,不重要的就让给他们了。
她“不育”,就好像欠了孙家什么大债,他们有儿有女的占他们绝后二房的便宜是天经地义。
说来也是报应,这些人辛辛苦苦偷偷摸摸占据贪污的那些钱,后来被抄家的时候全没了,狗咬尿泡空欢喜。
想起上辈子的隐瞒真相,还有休书一事,谢清予便恨毒了这群蚂蟥白眼狼。
这辈子,就算是空欢喜,她也不打算便宜他们。
每一个铺子,每一处房产,每一枚钱,都是她从沈家带过来的,轮不到这群玩意受用!
谢清予违抗婆母命令,以及雷厉风行的大换血,很快就有了反响。
下午,兰香过来请人:“二太太,老太太请你过去一趟。”
她偷偷给了一点提示:“老太太很不高兴,二太太您可小心点。”
虽然暂时还没有见到谢清予的“诚意”,可兰香终究是有些心动,露出了点示好的意思。
谢清予早有预料,不慌不忙轻整云鬓,带着丫鬟婆子来到老太太住着的园子里。
孙老太太高高地坐在椅子上,带着睥睨的神情看着自己这个二儿媳。
“听说,你把铺子里的人都给换了?”
谢清予微微楞了一下。
她本以为婆婆叫她过来,最先发难的应是过继那件事,其次是白姨娘的事,可没想到开口就是铺子。
谢清予调整表情,恭顺道:“是,如今府里本就不宽裕,哪里再经得起他们这么糟践?再过几个月便是大老爷选官的日子了,到时候人情往来都不是个小数字,手里得留一笔钱才是。”
这一番软中带硬的话堵得老太太半晌接不住话茬,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她今天之所以发作,为的正是大儿子的事情。
孙家的几个嫡出爷们都不中用,要么读书不行,要么身体不行,要么脑子不行,没有一个能立起来的。
尤其是大儿子孙鸿业,一把年纪了不做正事,只知道流水似的花钱,惹麻烦。
头苗不正后苗歪,作为长子,孙鸿业不起一个好的带头作用,后面的两个儿子也难管教。
于是,孙老太太想尽办法,终于搭上了一条门路。
对方是国公府的人,说是只要三千两银子,便可给孙鸿业捐个小官儿做。
可三千两银子对孙老太太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的嫁妆压箱底早就贴补得差不多了,孙府值钱的祖业变卖了大半,剩下的连维持如今日常的开销都不行,全靠二房那边贴补。
于是孙老太太把主意打在了谢清予的头上。原先只是偷偷摸摸弄点小钱,现在直接贪大的。
这个儿媳钱最多,家里又一官半职都没有,再有钱也不过是个低贱的商户,她向来瞧不起。
不宰这只肥羊,还要宰谁呢?
可她没想到,一直孝顺守礼的软包子二儿媳,居然也会给她来个软钉子了。
孙老太太想了半天才找到回击的话。
她沉着脸瞪谢清予:“话是这么说,可打狗还要看主人。被赶走的人,有一个是你夫君奶娘的儿子,她在咱们府里熬了这么多年,是有资历脸面的。你一点情分都不讲,别人还要笑话你小门小户出来的,不懂我们大户人家的规矩!”
谢清予的声音也冷淡了几分:“老仆是该尊重,可他们也该自重。好好办事,也不会自取其辱。况且,我也算他们的主人,打自家的狗,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你!......”孙老太太捂住心口,气得险些厥过去!
“二太太,老太太让人拿了一百两银子给小厨房,说是按照先前的标准备饭。听说大房那边也让他们那的小厨房加菜了,三房的暂时没动静。”
也不是不能理解,大太太向来贪财,又占着长房便宜,手里多少是捏着些私房的。
三老爷好赌,早就把三太太的嫁妆骗了个一干二净,再加上以他那种油锅里的钱都要捞出来花的个性,胡氏很难攒下什么钱。
他们那一房的人,平时吃穿用度,全靠公中撑着,要不早就饿死冻死了。
裴诺芝轻笑一声:“若真按老太太原先的规格,一百两银子只怕撑不了多久。”
一顿饭三十多道菜点,还样样都是好东西,没有五六两银子办不下来。
这么算的话,一天三顿少说也要十几两银子,一百两银子不到一旬就花完了。
兰香点头:“我也是这么说的,劝老太太减一半份例,往常每顿本来也吃不完。可老太太说她不是为自己一个人要的,多的少不得还要赏了各位少爷小姐们。她可以吃苦,怎么忍心苦了孩子们。”
裴诺芝又笑了。
还真是冠冕堂皇!孙老太太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
她的一切慈爱表现,为的只是确定自己在府里的绝对地位,还有各种切实的好处。
如果哪个后辈一旦表现出没有利用价值,或不受她控制的苗头,绝对会被毫不留情地放弃。
就比如三老爷,别看眼下他是孙老太太最疼爱的小儿子,上辈子抄家的时候,三老爷得罪的人来头太大,孙老太太当即变脸弃车保帅,直接放弃了他,与其划清界限不认这个儿子。
就连他走投没钱治病求上门来,也是她亲自拿着木棒打了出去。
因此,对于孙老太太这些鬼话,裴诺芝是一个字都不肯信的。
裴诺芝问兰香:“老太太手里还有多少钱?”
兰香想了想:“现银的话有四百多两,还有些首饰字画,加起来差不多一千两。”
裴诺芝笑:“那就让老太太先使着吧,等钱不够用了,看看她再做什么打算。你大晚上的来我这边,老太太那里岂不生疑?”
兰香笑道:“我自然是找了由头来的,我对老太太说,二太太手里肯定有不少钱,我想办法去弄些来,她总不能看着您老人家受罪吧?等会回去的时候我把眼睛揉一揉,就说二太太一文钱都不肯给。”
裴诺芝莞尔。她对春棠微微扬眉,春棠会意,立即转身去后面小库房,用盘子端了一个精巧的小荷包捧出来。
裴诺芝对兰香道:“你说的很好,回去就这么对她说。这点东西,是你传话的奖励,往后只会多不会少。”
兰香红了脸:“太太对我有那么大的恩,我怎么好意思再拿钱?”
裴诺芝道:“我这人向来赏罚分明,只要你替我做事,就必须要有奖励。如今你哥哥已经没了,再有多少钱都是你自己的,好好存起来吧。”
兰香感激不尽,磕头道谢,小心拿过荷包。
出了二房的院子后,兰香怕荷包被老太太发现不好支吾过去,于是从袖子里摸出来,打算藏进更贴身隐蔽的地方。
可这一摸,她感觉到有些不对。
兰香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悄悄打开了荷包,借着灯笼的光查看。
这一看,她险些惊叫出声!
老天爷,里面竟然是两个金瓜子!
荷包掂量起来不太重,她还以为里面就是一点碎银,可摸着形状觉得有些不一样,才好奇看看,万万没想到居然是金子。
兰香的心跳猛地加速,面上也浮起了红晕。
二太太出手实在是太大方了,不过是传个话就有这么多钱。
不像老太太,为她累死累活卖命冒险,才拿到一点点打赏。
这么一对比,兰香做卧底的心更加坚决了。
还是要跟对人,少走许多弯路。等往后二太太拿到她的身契,放她成自由身了,一定可以攒下不少身家,到时候就可以安安顿顿享清福了。
回到荣华园的时候,孙老太太一见到兰香过来,便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她松口了吗?”
兰香低下头:“二太太说她手里也没钱,只能往后暗中多照顾照顾老太太您。还说四菜一汤也不少了,上了年纪的人吃多了不消化,她也是为了您好。”
孙老太太气愤地啐了一口:“我就料想她没那么好心!不肯孝敬老人,偏偏还有这么多说头,烂心肝的东西!等我儿发达了,立马让她滚回娘家去!”
兰香出馊主意:“老太太,要不问问大太太和三太太?她们俩可孝顺多了。”
孙老太太被这话噎了一下,面色也有点不自然,摇了摇头:“她俩孝顺又有什么用?又不像二房一样没个孩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大房孩子那么多拖累重,老三他又是个不成器的,老三媳妇能有什么钱?还是不烦她们了。”
兰香觉得好笑,又不敢笑:“还是老太太体贴晚辈。”
孙老太太哼了一声。
其实,她自己心里非常清楚。
那两个儿媳都是嘴上乖,实际上精明得很。要她们一点钱得费好大脑筋,往后还有可能被记仇坑一笔,不值当。
只有老.二家的媳妇最大手大脚的,要点什么也经常能够满足。
说起来,过去的裴诺芝才是最孝顺的那个儿媳,可孙老太太就是看她不顺眼,最讨厌的也是她。
除去她觉得裴诺芝娘家身份低微的缘故,再就是心虚和不满。
用了儿媳的嫁妆,本来就是一件理亏的事情,如果乖乖的岂不是更加落了下风,以后被人家拿捏的死死的?
再者,裴诺芝身为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和孙鸿渐的感情实在是太好了,这让做婆婆的很有些生气。
自己不生就算了,还不让其他小妾生,她凭什么这么霸蛮?
鸿渐那个孩子也是,以前多冷静聪明又孝顺的一个人,娶了老婆后就变了。
他的心不再完全是孙家的了,被那个裴诺芝占去了不少。俩人几年没孩子也不肯休她,还要为她说好话。
堂堂孙家二老爷,连纳个妾都要偷偷摸摸的,有了孩子也不敢光明正大认祖归宗,多憋屈呐!这说出去,有人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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