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去快活林也行，那就先吃饼。”
高明又转身看着富安。
“吃饼？”
富安和属下们一起，全体懵圈了。
大口吃肉的他们，不习惯吃饼啊。
但高明又道：“做事不成么，难道当饭桶你们也不成？”
富安为了表忠心，率先拿起两个炊饼猛吃，边吃边道：“吃，大家吃饼。”
帮闲们面面相觑一番，忽然开始抢着吃饼了。
他们生怕衙内瞧不见谁吃的猛，边吃边往前挤。
衙内也没说吃多少，但既然买了这么多，当然只有硬着头皮吃完。
大家隐约认为，这是借机处罚前日应对“刺客”时，一伙人表现不佳。
吃到最后。
终于在此二世祖那充满恶意的注视下，把饼吃完了。
旁边聚集了几个丐帮人士，舔着嘴皮，好生羡慕这些“吃饼大爷”。
但富安等人却肚皮都快撑破了。
不过既然其他方面不行，总不能承认吃饭也给力吧？
所以不止富安，全部人都意犹未尽的样子。
高明暗暗好笑，又板着脸问道：“吃饱了吗？”
富安害怕被批评：连饭桶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于是强撑着道：“衙内，卑职还有点饿……”
属下们被吓得眼冒金星，暗恨从未见过富安如此无耻之人。
实在是大家担心，衙内又买一百个凤梨来。
那岂不是废了！
但既然头领都表忠心了，自然谁也不落后。
一群流氓纷纷大拍胸脯：“属下等做事不成，教衙内失望了，但自问做个饭桶，还是没问题的。属下等和富头领一般，还有点饿。”
觉得他们态度方面还可以。
高明点点头，转身时道：“好吧今天就算了，富安你找小果预订一百个炊饼，明天你带着你的属下来这个地方，把小果明日的饼吃完，吃不完就别回来见我。”
额这……
所有人无比头大。
感觉衙内性情大变后，更是可恶了啊。
但又不敢恨！
恨他的人，基本都被弄进去吃牢饭了。
还基本都是富安带人操办的……
说起宋，是个有趣的朝代。
不论优点缺点都特别明显。
武力和外交方面相当怂。
但经济、人文、创造发明等领域，又是整个古代岁月的世界之最。
在这当今世界最大经济体的首都、也是政治文化经济中心的不夜城汴京，太热闹了。
大街小巷横七竖八，几乎每个地方人流络绎。
高明去东面，闻了闻据说是来自天竺的香料。
又去景秀布庄，鉴赏了一下来自杭州的丝绸，还有川中的蜀锦。
逛得累了，来汴河边大柳树旁坐着歇口气。
以富安为首的狗腿子们顿时端茶的端茶，扇子的扇子。
不远处，正有小女孩把在汴河里抓到的小鱼，当做宠物猫粮卖给富家小姐。
她们讨价还价时时还吵了两句小嘴。
“这简直是现实版的清明上河图……”
高明对这一切，忽然间充满了喜爱。
没多久，刚刚那个卖鱼的小女孩走过来了。
这女孩应该是外乡人。
否则她个小布点，怎么敢带着小猫鱼来找臭名昭著的花花太岁兜售？
“大哥哥，你可不可以买走我的小鱼。”这小姑娘表情甜甜的。
“你几岁了？”高明好奇问。
“四岁啦。”小姑娘奶声奶气的。
高明道：“你是不是家有母亲生病等吃药，卖鱼是为了给妈妈治病？”
“没有啦。”
女娃很诚实：“妈妈今日给了四个栗子，可我很贪吃的好吧，吃完就没啦。我见有富家小姐来买小猫鱼喂猫，就来捉小鱼，卖了后我就可以买栗子吃啦。”
高明道：“你个小屁娃放肆，在河边玩水很危险知道不？”
小姑娘道：“知道，妈妈也说过啦。但我是神童，我会游水哦。”
高明道：“神童，那你打算卖多少钱？”
小姑娘道：“四文钱。”
高明道：“你这小娘不老实，刚刚你对那富家娘们可是开价三文，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到的。”
小姑娘道：“大哥哥，你就四文买下吧。”
高明道：“可是可以，但要给我一个买的理由。”
小姑娘道：“阿娘说河边危险，不可以抓鱼，知道了会被锤死。要是能四文把猫鱼卖掉，以后我就可以不惹怒阿娘了，我可以三文买下别人的鱼，然后四文卖掉，剩余一文去买栗子吃。”
“……”
高明充满了疑惑，四岁的娃为何如此聪慧？
难道因为宋代特别容易出神童。
比如那个孩童时候会砸缸救人的司马光？
富安等人紧张的注视着，希望别买。
这猫鱼万一买了下来，真的吃不下去了。
这一路走来，一但买了什么吃食，衙内他自己是不吃的。
高衙内只负责围观着一群肌肉男当街表演“吃饭”。
真吃得富安等人焦头烂额！
“不好！”
高明付钱买小猫鱼的那一刻，全部人双眼发黑，心叫完蛋！
给了四文钱，打发那小娘离开后，高明拿着猫鱼看向富安。
其实刚刚强逼这些坏蛋吃东西，撑得东倒西歪还大言不惭说饿的造型，真引得无数人围观呢。
说起这个繁华的北宋，做什么的都有。
汴京之地，各种表演卖艺的更是多的数不完。
但“直播吃饭”的还真没有。
于是高明寻思：作为处罚这些往日为非作歹的家伙，不知让他们在纸醉金迷的汴京“直播”吃屎、会不会有些搞头？
万一不小心红了呢。
也不是说不可能。
在北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什么不可能的。
比如汴京有女相扑比武，只穿三点式进行打斗的那种。
还有斗茶、斗驴，斗蟋蟀，斗诗，等等繁杂的比赛对赌节目。
“衙内，小的实在吃不下去了，而且您看这鱼都不新鲜了。”富安苦着脸道。
“是啊是啊。”
自有一群臭流氓点头附和。
高明想想道：“好吧今日到此为止，不为难你们了。”
富安感激涕零的道：“谢衙内大度。但这些小鱼怎么办？”
高明道：“你过去买只猫来，让猫把鱼吃掉不就可以了。这么简单的事也要我教你？”
“衙内英明啊！”
以富安为首的狗腿子们险些笑出眼泪来。
真觉得他这主意太妙了。
从来就没遇过这么机智的大聪明！
富安等人也感觉到衙内有点人性化了，竟为了不浪费猫鱼，又体恤下属。
想出这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但紧跟着，又听二世祖说：“买猫的钱自己出。”
“噗嗤……”
另一棵柳树下，正在下棋的一男一女中的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
高明回头看了一眼，感觉这声音似曾相识。
当时“直播吃饼”时，听到的应该就是这声音。
高明还是怀疑被人跟踪了，疑惑的是，什么人敢公然跟踪这身体？
好在自己这边人多，而对方只是两个人。
两人中有个是黄裳女子，长的特别艳但特别好看的那种类型。
至于男的那个样貌有点娘、俊秀过了头的那种。
说起来这是公众场合，人家看似在下棋，于是高明也不方便责问“你笑什么”。
倘若这样，和这身体的以前，有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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